不过见到他之后,脸上的笑就敛了下去。
中医馆内还有等着抓药和看病的人,突然进来顾言琛这么一个大高个,往那里一杵,感觉周遭空气都骤然间安静了下来,同时也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有些和徐知安夫妻两熟悉的,直接就问起了这位是谁,就跟先前和夫妻两闲聊顾绒一样,可八卦。
毕竟不管是顾绒还是顾言琛,单从外貌身材上来说,都是顶顶好的,实在让人无法就这么忽略过去。
不过聊起顾绒,徐知安和程云清还能说几句,这么问起顾言琛,两人可不好开口说什么,加上昨晚问顾绒那个问题,虽然顾绒说自己在顾家过得很不错,但就那么简短的一两句话,以及顾绒略显回避的态度,还是不能够安徐知安和程云清的心。
于是今天在中医馆见到顾言琛出现,夫妻两心底都难免有几分嘀咕,对顾言琛也是客气居多。
应付了几句其他人,就把顾言琛请进了休息室内。
顾绒也跟着进来,目光定在顾言琛身上,倒是发现了顾言琛的几分不自在。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还饶有兴致看了好几眼。
“顾先生今天是来?”徐知安又问了这句。
程云清也看过来,以为关于顾绒和徐君越的身世问题,还有什么需要商量的。
这种时候其实蛮尴尬。
因为徐知安和程云清很正经,秉承着谈事情的态度,而顾言琛屁事没有,就是前所未有的,毫无计划的莽撞到访罢了。
不过问题不大。
这点事还难不倒顾言琛。
“我来看看顾绒,顺便......”
进来之前,顾言琛有扫一眼外面大堂展示的理疗项目,于是他又下意识开口道:“顺便想做个推拿。”
话音落下,空气一静。
堂堂顾总来这里做推拿,想让谁推?
这多少是有些奇怪了。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徐知安和程云清自然要应承,徐知安甚至还要亲自来,不过下一瞬就被顾绒给拦了下来。
“我来吧,爸。”
顾绒开口道:“今天正好也观摩了一下,虽然不太专业,但能练练手。”
徐知安很想说你拿谁练手?
怎么不小点儿声,这种话也是能大声说出来的?
不过顾言琛倒是没什么反应,在顾绒朝他招手的时候,直接就朝顾绒走了过去,然后跟在顾绒身后,走到门口时才想起朝徐知安和程云清的方向点了下头,示意完,也不等两人反应,又连忙跟上顾绒的步伐。
顾绒把顾言琛带到一个单间前,打开门,把顾言琛推了进去。
推进去之后,门关上,锁好。
转身看向顾言琛,顾绒轻啧了一声:“你想干嘛?”
“看看你,做推拿。”
说的跟真的似的,顾言琛很能稳得住。
顾绒盯了顾言琛半晌,突然一笑:“行啊,大哥,我亲自给你做推拿,正好也让你看看我。”
“把衣服脱了呗。”
顾言琛身上还穿着西装,虽然不是什么很正规的西装三件套,但也正正经经,衬衫扣子都系到了最上面一颗,从头到脚都毫无疑问是精英做派,再板正不过,很难想象有人会穿着这一身过来做推拿,连领带都还系在脖子上。
顾绒好整以暇。
顾言琛的沉默震耳欲聋。
就在顾绒以为顾言琛会找个借口时,结果就见顾言琛当真伸出手来,先是将领带解开,随手仍在一旁的座椅上,又脱掉西装外套,再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与此同时,目光注视着顾绒:“先推拿肩颈吧。”
顾绒猝不及防:“要不然呢。”
难不成你还想要全身推拿?
顾言琛没说话,只慢条斯理把上衣都脱了,露出了精悍强健的上半身肌肉,看着哪里像肩颈不舒服的,反倒像是能把别人肩颈打通的模样,手臂和胸膛以及腰腹都肌肉紧实,纹理分明,蕴藏着不动声色的压迫以及力量感,叫人不敢轻易直视。
“我是坐着还是躺着?”顾言琛开口问道。
好似顾绒是什么专业推拿人员一样。
实际上无证上岗,甚至才只是观摩过而已。
“你坐着吧。”
顾言琛看了眼房间里的理疗床:“正常来说,不应该是躺着或者趴着吗?”
“而且我坐着,你方便?”
顾绒不由得捏了捏眉心,心想这是什么对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
“啧。”
顾绒推了一把顾言琛,把人推到理疗床上坐了下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顾言琛很是无辜:“我好像在好好说话。”
理疗床的高度并不低,顾言琛坐着,双腿支在地上,上半身的高度也没和顾绒差多少,此时更是挺直身体,目光深邃地看着顾绒,语气低沉问道:“你在想什么?我说的话有哪里让你误会吗?”
“误会什么。”
顾绒呵了一声:“我能有什么误会——”
话音未落,就被顾言琛一把扯了过去。
而后听顾言琛开口道:
“那你把房门上锁干什么?”
第58章 不伦25
顾绒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 已经被顾言琛扯到他两腿之间站好。
顾言琛扯他的力道很大,顾绒还踉跄了一下,双手下意识扶在了顾言琛肩上。
他低头, 和顾言琛对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有小臂长,近到能看清彼此的睫毛,对方的眉眼也清晰映照在眼底。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顾言琛肩颈的肌肉绷紧, 能感受到顾绒掌心的热度,几秒钟之内, 就开始变得灼人, 仿佛要透过肌肤相贴的位置,一路灼烧到他心底, 又倏然蔓延开酥酥麻麻的触感, 令顾言琛抓着顾绒手腕的力道都骤然加深了许多。
“你确实该松松了。”
顾绒抓了下顾言琛的肩膀肌肉, 又慢慢将人推开:“我只是怕有人闯进来,看见堂堂顾总待在这里, 有失身份。”
顾言琛下意识将人拽住:“哪里就有失身份了,我们有做什么不应当的事情吗?”
顾绒突然就有些心烦:“顾言琛!”
他想让顾言琛适可而止一些,不要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你有意思吗?!”
“你到底想怎么——”
“我也不知道。”
顾言琛看着顾绒开口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
“见不到你会心烦,知道你从顾家搬走,会着急, 甚至会害怕恐惧, 一日比一日后悔, 为什么我从没有好好照顾过你,为什么我要让你经历那些对待,越来越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了, 所以顾绒,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叫什么?我到底想怎么样?”
顾言琛一边说着,一边自然而然地将手往下滑。
视线低垂,手掌握住顾绒的手,拇指摩挲在顾绒的手背上,像是思考时的动作,又像是对顾绒的珍视。
明明问着顾绒,却又没等顾绒回答,而是继续说下去。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有对你如此,顾绒,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或许我——”
“够了,顾言琛。”
顾绒骤然打断顾言琛,也将手抽了出来:“上次我就说过,不要再可怜我,我不需要。”
“这是可怜吗?”
顾言琛自嘲笑了一声:“如果可怜你会心疼会着急,那会听到你叫别人哥哥时会不舒服吗?”
顾绒一噎:“我叫谁哥了?”
“君越。”
“我——”
顾绒深吸口气:“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比我大的,我都能叫哥,徐君越是你亲弟弟,他还叫你哥呢。”
“你如果介意,我可以不让他叫。”
“............”
顾绒偏开头,又深吸了口气。
“你到底还推不推拿?不推拿穿上衣服走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