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的望着夜倾昱,凤卿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她只是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而已。
伸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夜倾昱笑的醉人,“舒儿,怕死吗?”
“怕。”
“我也怕。”所以,他们该要努力活下去才是。
“这个方法很冒险……”
“无妨,既然有活下去的可能,那我们就要去试一试。”轻拍着凤卿的头,可是夜倾昱的眸光却不及他手上的动作那么温柔。
这是一场豪赌,由对方开局,舒儿加了码,那他便势必陪她到底。
至于是输是赢……
只要是和舒儿在一起,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受得住。
……
翌日下朝之后,夜倾昱回到寝殿的时候便见鬼医已经候在了殿内。
一见夜倾昱走进殿中,鬼医便赶忙朝着他跪拜。
见此,夜倾昱的眸光却不禁微闪。
他本以为这所谓的鬼医会是个上了年纪的瘦弱老头子,却哪里想到居然是个妇道人家。
约莫三十几岁的年纪,样貌倒是不显老,可容貌却着实稀疏平常了些,并没有给人很惊艳的感觉。
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夜倾昱便径自走到了凤卿的面前,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讶然之色。
的确,他们都没有猜到,鬼医居然是长这个样子。
静坐在矮榻上由鬼医号着脉,殿内无比的安静,夜倾昱微闭着眼小憩,似是有些困乏。
随着时间的流逝,凤卿的心下也越来越焦急。
好半晌之后,鬼医方才终于开了口,“启禀太子殿下,您身中的子母蛊乃是蛊毒中最厉害的一种,唯有寄宿人身方才能活。”
“所以呢?”
“这蛊草民解不了。”没有犹豫,鬼医竟直言道。
听闻这话,凤卿的身子猛地一晃。
安抚的看了一眼凤卿,夜倾昱随即转头示意鬼医继续说下去。
“这种子母蛊,本身就是在人体内被养出,一旦脱离了人身则必死无疑。”若取出母蛊的话,子蛊必死,而要是想要救下含有子蛊的人,唯有同时将两条蛊虫引出,但这需要两个同样懂得蛊术的人施法,前提还是他们找到万无一失的办法,否则就还是个死。
“别无他法吗?”
“依草民的能力,便只能将母蛊引出,使其寄宿在一个强健的体魄中,之后再慢慢想别的法子。”
“既然如何,属下愿意为殿下分忧。”鬼医的话方才说完,不想燕洄和燕漓就赶忙说道。
“不行。”
谁知回应他们的,竟是鬼医毫不犹豫的否定。
“为何?”他们两人都是练武之人,身体强健自是不必说了,素日也都跟在殿下的身侧,实在是最好的人选了。
皱眉望着夜倾昱手臂上的一道淡淡黑线,鬼医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即为母子蛊,母蛊便只能由女子的身躯喂养,而且还得是至纯至阴的身子,否则的话,是不会吸引它主动脱离原本的宿主的。”
“什么?!”
“要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
话落,众人便见鬼医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交给了千行,“刺破宫女的手指放在瓶口,若能引得里面的蛊虫出来,便是我们要找的人。”
“我这就去。”说完,千行便拿着那个小瓷瓶匆忙跑了出去。
忧心忡忡的望着千行离开的背影,凤卿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不禁慌乱的很。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要为夜倾昱解蛊的事情不会很顺利。
为了这件事情,他们几乎将所有人都惊动了。
烟淼特意回了烟霞山去寻她师傅留下的那些典籍,甚至一并去惠远寺请了空大师前来,因着当年他与容嘉贵妃也算旧相识,而容嘉贵妃又是烟淼的师叔,也许他也会对蛊术有所了解。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只要有一丝希望能够解了夜倾昱的蛊术,他们都在尽量的尝试。
但令人感到失望的却是,千行在宫里转悠了一整天,却一个合适的人选都没有。
直至最后,她连自己的手指都刺破了试验,可结果还是令人泄气的。
在鬼医进宫的同时,紫鸢和墨熙也双双在宫中为夜倾昱看诊了小半日,心中的疑惑却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