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说了一些话。”
“说了什么?”
瞧着郑柔一副急于想要知道的模样,云舒却朝着她身边的荷香扫了一眼,示意此地有外人在。
见状,郑柔便对荷香吩咐道,“娘亲那边还要伺候祖母,恐她会忙不过来,你先去屋里帮忙吧,这里有云舒就行了。”
“……是,奴婢这就去。”
直到荷香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首的进了房中,云舒方才神色轻松的朝着郑柔说道,“其实也并非什么要紧的事情,老太君只是点破了我的身份而已。”
“你的身份?!”
“这样疑问的语气可不适合你,依照侧妃你的聪明才智,想必应当早就怀疑我身为婢女的身份了才对,怎么还会露出这样疑惑不解的神色呢?”
耳边听着云舒打趣的话,再看着她一脸的调笑之意,郑柔的心下不禁愈发茫然。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呢,你到底是谁?”
“当日郑萧然为了救我一命,不惜与侯爷反目,甚至公开忤逆陛下,如今老太君得知我竟没有死,自然担心郑萧然再被我牵连,是以想要趁着自己还算清醒的时候敲打我一番,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看着云舒的薄唇一张一合,她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郑柔的耳边,可是偏偏说出的话却令她的眼睛倏然瞪大。
“你……你是……”
“在下凤卿,有礼了。”说着话,云舒神色张扬的朝着郑柔略一拱手,眼中神采飞扬,完全不似往日那般谦卑的模样。
再说郑柔听闻她的话,下意识的便愣在了原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之色,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尽管之前她就猜到了云舒的身份必然不同寻常,她也隐隐有一种感觉,怕是云舒与凤家的人有些关系,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果真是凤卿!
但是凤家当日便已经被灭了门,凤家上下也都已经身死,为何她竟还活在世间?
不止如此,殿下竟还将她藏到了皇子府中,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一时被疑问给填满,郑柔便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只一味沉默的盯着云舒在看,越看便越觉得她像是凤卿。
“如此攸关性命的大事,你为何会这般随随便便的就说与我知道?”
“自然是因为看准了郑侧妃你不会对外宣扬,是以我才这般有恃无恐。”说话的时候,云舒微微挑起了眉头,唇边扬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
“你怎知我不会说与旁人知道?”
“任何人都知道抚远侯府与六皇子府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将我的身份供出去的话,夜倾昱势必会受到牵连,届时侧妃觉得,抚远侯府还有能力自保吗,还是你觉得,大皇子会好心的放过你们?”
“即便你说的都对,可是这样的事情,难道不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万一要是有何人不慎走漏了风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冷冷的扫了郑柔一眼,云舒随后似是有些没好气的回道,“今日我不说,改日侧妃你与二夫人一时好奇心起再去查探一番,万一引来宫中的人那就不好玩了。”
说完,云舒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郑柔一眼。
闻言,郑柔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云舒怕是已经知道了娘亲暗中查探祖母那幅画的事情。
“我今日冒险与侧妃说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安你的心而已,日后你我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推夜倾昱登上皇位,那就勿要自相残杀的好。”
“这便是你的目的?”
“嗯……这只是顺带的目的,最终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要大皇子一党的人寻仇。”顿了顿,随后云舒朝着郑柔走近了几步说道,“这些事情都是我能够告诉侧妃你的,再多的,你也无需再问,因为我也不会再说,若非是今日被老太君忽然唤住的话,我本还打算再拖一段时日的。”
“那祖母又是如何认出你的?”
“因为我与我的祖母容貌十分相似,而老太君年轻之时与我的祖母乃是旧相识,是以才怀疑了我的身份,今日唤住我便也是为了让我离郑萧然远一些,免得为抚远侯府招来什么麻烦。”
听闻云舒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些事,郑柔始终是一脸的惊诧之色,“那你如今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