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萧然听闻云舒的话先是一愣,好半晌都没有反应,随后方才猛地抬头望向了她,眼中充满了震惊和诧异。
“你说什么?!”
“世子爷并非是因为遭受到了雷击才死的,而是因为有人在他回来必经的路上埋下了火药,因此才害他死于非命。”
“是谁?”猛地上前握住了云舒的手,郑萧然的眼中血红一片,眸中充满了滔滔恨意。
究竟是什么人害死了兄长,他一定要为他报仇!
“我告诉了你又如何,你要去寻仇吗?”
“这是自然的。”
闻言,云舒沉默的看了郑萧然一眼,似是在等着他冷静下来似的,随后方才开口说道,“郑萧然,报仇的事情不适合你,你如今要做的,便是保护好你自己。”
“卿儿……”
“对方要的不仅仅是郑萧肃这一条性命而已,你到底明不明白?!”一把揪住郑萧然的衣领,云舒忽然朝着他喝斥道。
突然被云舒这般一说,郑萧然才好似终于恢复了神智一般,他静静的发呆了片刻,随后才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似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他心知卿儿说的都是对的,可是他心下不甘,不甘在兄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他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是保全自己。
看着他终于冷静了下来,云舒从一旁拿起两坛酒,将其中一坛交给郑萧然之后,她方才仰头喝了起来。
还是酒这东西最好,能消百忧,可解千愁,大醉一场之后便该继续生活,毕竟这世间的诸多磨难都不会让人有太多喘息的时间。
一边喝着酒,郑萧然一边像个孩子似的流着泪,直至将一坛酒都喝光之后,他方才软软的倒在了云舒的身边。
转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子,长长的睫毛上似是还挂着泪水,云舒的眉头不禁紧紧的皱起。
上天果然不会永远眷顾一个人,从前她觉得如郑萧然这样的人便该有这般无忧无虑的生活,唯有如此他才会有精力去温暖他身边的所有人。
可是事到如今,就连他自己都已经身陷在黑暗当中,却不知道将来的路又该要如何走下去。
两人就这般并肩坐在屋顶上,郑萧然全然放松的倚着云舒的肩膀,昭示着他对她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燕洄站在树杈上看着屋顶上的那一幕,不禁对一旁的燕漓说道,“兄长你看,这景象若是被殿下看到的话,怕是会气疯了吧!”
“……我拿啥看?”
燕洄:“……”
他并非是有意的,只是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而已。
“唉,郑公子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就这般抱着云舒,若是被殿下知道的话,想来这侯府就又要多一桩人命了。”
“不会的,殿下并非那般气量狭小的人。”
谁知燕漓的话音方才落下,便听到夜倾昱的声音在两人的身边幽幽响起,“去给本殿将剑拿来。”
燕洄、燕漓:“……”
实力打脸!
“这也是特殊情况,郑公子失去了兄长心绪不佳,云舒安慰一二也是正常,殿下您何必纠结于此呢!”
“你说的如此大度,那改日本殿让舒儿将千行许配给旁人如何?”谁知听闻燕漓的话,夜倾昱却没好气的说道。
没有想到夜倾昱会忽然提起千行,燕漓先是一愣,随后毫不犹豫的说道,“属下这就去为殿下拿剑。”
燕洄:“……”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正常!
主仆三人又在暗夜中站了片刻,最终夜倾昱方才直接转身离开,并没有如他话中所言的那般上前去打扰他们。
谁知就在他拜别了抚远侯准备回皇子府的时候,却不料在大门口的时候遇见了郑柔。
看见夜倾昱的那一刻,郑柔忽然有一种错觉,她好似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嫔妾参见殿下。”
“起身吧!”
“侯府如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老太君病倒,大娘身子也多有不适,是以嫔妾想着,近来能不能在侯府小住几日?”
听闻这话,夜倾昱却想也未想的便答应了下来,“本殿也正有此意,你便留下吧,事急从权,想来别人也不会说什么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