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脸的速度可谓是一个快啊,简直没眼看,人还没来呢,只是听到便已经吓成这副模样了,这哪里还是那个曾经呼风唤雨的川宁侯!
冷冷的扫了安瑾然一眼,玄觞冷漠的移开了视线,只顾低着头用大氅将乐藻裹好,眼神之中似是透着一丝淡淡的厌恶之色,好像在怀疑安瑾然有病似的。
感觉到玄觞眼中的异色,安瑾然连头都不用回便心知自己是被云舒给耍了,一时心下气愤,他便忽然扬起了手,却见她连动都不动的站在那等着他这一掌落下,可是实际上安瑾然自己心里却清楚的很,即便他将自己的肺都气炸了也是不会对云舒下手的。
但是这一点他自己心里清楚,安鱼却并不清楚,是以当她方才睡醒站在门前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安瑾然挥准备打向云舒。
“安瑾然,你在做什么?”
忽然听到了安鱼的声音,安瑾然的身子顿时猛地一僵。
院中一时安静了下来,安瑾然的那群手下上房的上房,上树的上树,只留下了他一人孤孤单单的站在院门口的位置,眼中忽然变得无措。
“我们在……切磋武功,对了,是在切磋武功……”
“大姐姐,你瞧这是谁。”深深的看了安瑾然一眼,云舒随即伸手将乐藻推到了安鱼的面前。
若是换作往常的话,她自然是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安瑾然,不过今日难得她们姐妹团聚,这笔账她便日后再同他算。
再说安鱼听闻云舒的话转头看向缓步走向自己的少女,她的下意识的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唇瓣,眸光豁然一亮。
“乐藻……”
“大姐姐!”一下子扑进安鱼的怀中,乐藻顿时便泣不成声。
虽然她们两人是双生子,生辰都是一样大的,可是大姐姐素来便将她当成小妹妹一样,事事都以她为先,处处都会维护她。
从前卿儿和爹爹外出征战,便一直是大姐姐在照顾她,是以在流落在外的这段时日当中,她最常梦到的人便是大姐姐。
想到这些,乐藻的眼泪便停不下来流着,生生看的玄觞在一旁想杀人。
“都是大姑娘了,怎地还是这般爱哭!”说着话,安鱼便也红着眼眶帮乐藻擦拭着眼泪。
“我忍不住。”
“好、好、好,忍不住就不忍,便一次哭过痛快。”说完,安鱼便轻轻的搂着乐藻,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反而是云舒和安瑾然还有玄觞,三个人异常平静的望着这姐妹俩,眼神渐渐变得呆滞。
眼前这画面虽然看起来很是感人,但是看得多了,想来也就麻木了。
特别是玄觞,想到他整日守着这么一个爱哭包,安瑾然的心中便觉得暗爽的很。
还好安鱼的性子稳重的多,若是整日这般动不动就哭个鼻子,还不得将他给烦死,不过他瞧着玄觞自己好像倒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真是奇怪的很。
随意扫了安瑾然一眼,云舒便心知他在想着什么,于是便毫不客气的打击他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二姐姐是爱哭了些,不过至少性子比较容易把控,否则凤家的女儿哪里是那么好娶的!”
话落,还意有所指的将目光落到了玄觞的身上。
“若不是你拦着,我也能娶到安鱼。”
闻言,云舒一脸怀疑的看向了安瑾然,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偏偏是这般无声的质问才更让人觉得讽刺。
神色稍显不自然的干咳了一下,安瑾然便颇有自知之明的不再多言。
……
且说另外一边,夜倾昱回府的时候便见云舒没了踪迹,而千行则是一脸百无聊赖的在书房等着他。
“舒儿呢?”
“有人来给她传了一封信,是二小姐的笔迹,她便带着燕漓随着那人走了。”
一听这话,夜倾昱的神色不禁一凛,随即赶忙追问道,“信在哪?”
“这儿呢!”说着话,千行便将手中的信交给了夜倾昱。
看着纸上简单的五个字,夜倾昱的唇边不禁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
原本他还在想要如何将他心中的猜想告诉舒儿,如今倒是不必他多言了,玄觞自己已经将人送回来了。
难道是因为已经成了亲,是以才不怕舒儿和安鱼从中干涉吗?
想到这种可能,夜倾昱的眼中便不禁闪过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