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最可怜的大抵就是安瑾然了。
他虽没有名分,但是好歹有个夫妻之实,而玄觞则是既有名又有实,至于安瑾然,便当真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了。
“你家小姐可有说几时回来吗?”
“没有。”
想着今日在祭天之礼上发生的事情,夜倾昱的脸上便浮现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约莫着,舒儿晚些时候便会回来的,毕竟她亲手策划了这么大的一个阴谋,若是不回来听他仔细讲讲事情的经过,大抵是会有所遗憾的。
而事实上,也的确和夜倾昱所料的相差不远。
晚膳过后,云舒便不惊动一人的悄然而回。
看着她一脸的喜形于色,夜倾昱的眸光中也不禁沾染上了丝丝笑意,“不愧是姐妹团聚,心情果然是不一样。”
“夜倾昱,二姐姐的下落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块心病,直到如今,才算是彻底解脱。”说话的时候,云舒的神色难得放松和释然,令夜倾昱望向她的眸光中也不禁充满了暖融之色。
“要不要我再锦上添花一下?”
听闻夜倾昱的话,云舒眸光精亮的挑眉回道,“殿下请讲。”
“因着郑柔殿前失仪,是以未免父皇迁怒皇子府中的人,本殿无奈之下便只能将她禁足在栖云轩,从今往后,没有本殿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出入栖云轩。”
“殿下这借口找的还真是好!”
邪魅的一笑,夜倾昱便接着云舒的话说道,“还是舒儿计划的好,如此才算得上是万无一失。”
喝了一杯茶之后,云舒不觉好奇的问道,“比起郑柔的下场,我更好奇夜倾瑄的,为了他的这出局,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心血。”
主要是承担了太大的风险,是以她才格外的关注结果。
“舒儿不若猜猜吧!”看看她自己亲手布下的局,这结果与她原本预料的相差了多少。
“祭天之时,祭台出现了问题,夜倾瑄难辞其咎,要想彻底避祸,唯有将事情推给别人。”仔细想了想,云舒方才接着说道,“工部尚书贾东岩是夜倾瑄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人,若是就此倒台的话,他一定舍不得,是以我约莫着,他会将责任推到工部侍郎的身上,可对吗?”
闻言,夜倾昱勾唇一笑,随即声音清朗的说道,“只差了一点。”
“嗯?”
“并非是夜倾瑄将罪责推到了工部侍郎的身上,而是他自己主动请罪揽下来的。”
“他倒是护主!”
“父皇命他在府中思过,还罚了些银子,这些原本都不值什么,只是自从锦乡侯府渐渐垮台之后,大皇子府上的进账便差了许多。”
一听这话,云舒忽然勾唇一笑,脑子里又闪过了什么,“既然如此,那不若我再落井下石一番?”
“可是又有何好主意?”
“前几日我了一趟天香居,觉得那里面的菜肴也不过如此,可是价钱却订的高的很,很是不合常理,是以我便想着,如一品轩这般实惠又好吃的酒楼若是黄了,岂非太过可惜。”
“那舒儿是打算……”
“近来先观察一番,他日若是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便将它买下来好了,好生挤兑一下严家的生意,届时想来夜倾瑄府上的进账会变得更加的惨淡。”
虽然知道云舒的手段未必见得有多光彩,但是夜倾昱却莫名觉得有些期待。
他和大皇兄都无法一招将对方直接制住,是以这般给对方添堵的事情他是很乐意做的。
想到这些,夜倾昱便同云舒相视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刚刚好,眼神中带着丝丝邪气,两人的步调一致的令人惊叹。
相比起他们这边如此和谐,惠远寺那边就乱套的多了。
看着玄觞一动也不动的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安瑾然不禁幸灾乐祸的望着他说道,“别等了,她们不会开门的。”
安鱼既是说了今晚要和乐藻睡在一起,那就算玄觞在这站到天亮也不会改变什么的。
谁知玄觞听闻安瑾然的话,却冷冷的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声音寒凉的说道,“学着点。”
话落,他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倒是吓了安瑾然一跳。
“诶……我说怎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