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儿和白蕊儿一人一句,馋得白氏口水直流。
等她们走到了那片长着“黄芪”的山坳,白晓儿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晓儿你咋地了?”
“姐,我肚子突然好疼呀……”
“啊,那怎么办,是不是昨儿吃坏肚子了,你忍忍,或是解个手,看会不会好些。”白蕊儿的声音十分着急,好像生怕白晓儿会吵着回去。
白晓儿却带着哭腔道:“不行,姐,我好疼,疼得受不了了,我要回家看大夫,不然会疼死的。”
“晓儿,要不你再忍下,等挖点当归咱再走,咱都走到这儿了呀。”
“不行呀姐,我疼死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唉,那好吧,还是明儿个再来摘吧……”
白蕊儿垂头丧气地扶着白晓儿走了,等她们走远,一个蹲着的人影突然从草丛中站了起来,看着这片“黄芪”,笑弯了眼。
亏得她今儿个勤快早起了一回,没想捡了个大便宜。
“这就是说书先生讲的那个啥‘螳螂抓蝉,雀儿在后’。今儿被我碰着了,活该你们背时。”
丁氏得意洋洋地想着,撸了袖管,上前挖起了药材。
白晓儿姐妹转过那条小径,便去竹林里挖她们的竹笋。
“晓儿,你咋知道大伯母今天会跟来呀?”白蕊儿问她。
白晓儿笑:“她那个人懒得要死,我今儿故意起晚了些,就是专程等她的。她既然想算计我们,也得让她吃点苦头才是。”
那片“黄芪”其实是锦鸡儿根,虽然长得很像,但却没有药性,也卖不了钱。白晓儿前世爱拿黄芪炖药膳,就了解一些。
这次用来坑丁氏,也是想教她吃个教训,最好从此能收敛点。
话说那丁氏蹲在山坳哩,脸朝黄土背朝天,挖得汗流浃背、指头迸裂也舍不得回去。
最后那些稍粗壮些的都被她挖走,麻袋装满了不说,就连口袋怀里都揣得装不了了,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等到家,她把东西往屋里一搁,把这事儿和白老大一说,两人都乐得不知所以,就连大郎也是喜气洋洋,脸涨得通红。
“娘,等这个卖了银子,我就能娶周小莹了。”
☆、第十八章 发一笔小财
“你说啥,你要娶周小莹?那妮子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一阵风都恨不得吹倒,瞧就不能生养,快给我歇了这心。”丁氏瞪眼说道。
大郎这些天为着个周小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哪里肯依:“娘,小莹生得好看,面皮儿白,眼睛水汪汪的,我就要娶她当媳妇儿。”
“呸,好看能当饭吃哪,她老子早放出话来,要二十两银子的聘礼,少一分不干,还没得嫁妆。你是脑门夹坏了,想娶那个败家精。”
丁氏戳着大郎的脑袋狠骂了一通,叉腰出去了。
大郎气呼呼地捶床板,眼前都是周小莹蹲在河边洗衣裳的俏模样儿,那白嫩嫩的小手,纤细柔软的腰肢,撩拨得他心头火起。
而丁氏本打算隔日就到镇上把当归给卖了,没想却下起了大雨,拖到第三日天放晴,她才和大郎两个去了,恰巧同白晓儿卖酸笋的日子撞上。
因这回要去珍馐坊,白晓儿便把白蕊儿也带了来,白蕊儿都十五了,论理也该多见些世面。
当白蕊儿站在珍馐坊门口,看着来往如织的锦衣食客,顿时局促得手脚不知往哪儿搁。
“晓儿,真是这里么,会……会不会弄错了?”白蕊儿不敢相信,这样奢华的酒楼会看中自家的酸笋。
白晓儿有些好笑:“就是这里,咱进去吧。”
刚进门,一个圆圆脸的小伙计迎面跑来:“小姑娘,你是不是姓白,过来送酸笋的,我们掌柜的一早就让我候着呢。”
“是,我就是白晓儿。”白晓儿连忙点头。
小伙计见她只带了一只篮子,面色立刻变了:“怎么只有这么点儿?不是说今儿有新货吗?”
白晓儿忙解释:“货都放在豆腐摊上,因太重不好搬,我只拿了一点来,您确定要了我再送来。”
“这样就好,且随我来。”
小伙计松了口气,把她们引到后院。沈掌柜正拨着算盘,桌上摆着账本和笔墨,见白晓儿来了,笑着让伙计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