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哪里有这样作践人的事qíng!
刚才许三婶说的对极了,她和两位兄长分明就是第二个于家!
崔大牛一言不发往外走去,郑氏忙问一句:“你去哪儿?”
崔大牛回了屋子,与两个躲在一旁探头探脑的兄长遇上了,却连正眼也没看他们一下,便去收拾自己的衣服。
郑氏追过来,见状便问:“你刚从山里回来,连饭也没吃,你要gān啥!”
崔大牛也就收拾了几件衣服,用包裹包好,冷冷的看着她:“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我也绝对不会娶渠水为妻,我也不准备去县城,我去临县找活计gān!以后就住在那里,不回来了!”
郑氏惊讶的睁大眼睛。
崔大牛顿了顿,便想起家里的粮食,又道:“秋收的话我自然会回来帮忙,工钱我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也会托人带回来!”
说完,他来到外面,扛着自家的野猪便朝外走。
郑氏急了,去扯他的胳膊:“你个死没良心的,你是和谁赌气!”
崔大牛一声不吭,他自小就是这么个倔脾气,就是不高兴也不会说出来,所以脾气还算好的,但一旦惹恼了他,却再也回转不了了。
郑氏又气又急又怒,gān脆使劲拍着他的背,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个不孝子,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啊!那个渠水是个啥东西,小娼妇一个,值得你跟娘翻脸,你到底有良心没有!白眼láng!”
崔大牛掘着唇,本就黑乎乎的脸膛,此时更是yīn沉沉的,见门口又有好事的媳妇们探头探脑,便gān脆一推郑氏,把自个儿解救出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氏在后面嘶声叫了几下,他也没有回应。
到了门口,周围人都被他铁青的脸色给吓得后退了几下。
有个老婆子打量着他往日好脾xing,便笑着问:“大牛这是往哪儿去啊?”
崔大牛顿了顿,才道:“我去均县找活gān,以后我娘就麻烦大家多多照应!”
“不回来了?”那婆子就十分惊讶。
崔大牛道:“秋收了回来,离得太远,每天都回来不划算,不如就住在城里挣钱!”
“是这个理儿,是这个理儿!”那婆子虽说这样点头,但是那目光却怎么也不相信。
去均县,也是要从镇上往另外的方向去的,路途遥远,就靠着崔大牛这双脚,大概得走到天黑了才到。
其中一个本家的大爷便忙催促郑氏:“你哭啥哩,孩子上进去做活挣钱,这是好事,均县那么远,你还是快点给他找辆牛车送上一送!”
郑氏赌气道:“那个白眼láng眼里没我哩,我管他,以后就当没这个儿子!”说着便赌气将大门给关住,进了屋子。
那大爷满是皱纹的脸上便挂了明显的不满,有这样当娘的吗,还和成年的儿子赌气!
他扭头吩咐自家儿子:“咱家那牛车你套出来,送送你大牛哥!”
崔家儿郎就应了,回家套车去,他媳妇不高兴了,嘀咕两句:“去均县来回几十里地哩,我家那牛光吃糙就吃多少,过几日就该秋收了,好糙好料的喂着,却是便宜了外人!”
这大爷恼了,举着自己的烟杆子:“你说啥,都是一家子,你再说这话!”
那媳妇是新嫁来没几年的,不晓得自个儿公公的脾气,这还是头一次见公公发怒,不由吓得脸色煞白,眼泪汪汪起来。
崔大牛想着也该让村里人送自己去一趟,免得他们回头说闲话,猜自己到底是去了本县还是临县,所以忙道:“等我到了镇上将这野猪换了钱,自然给路费,不敢劳烦大爷!”
崔大爷脸色很不好看:“给啥路费,一家子的送你一程,也没啥!”
“应该的,大爷,至少也该给个路费!不能让你家牛白受累!”崔大牛正色。
崔大爷这才不说什么了。那媳妇捂着眼睛,心里倒是很满意,这一来一回,至少也能挣个十几文大钱,不算赔钱了。
很快,崔大牛就坐着牛车,拿着自己的包裹和野猪往镇上去了。
半下午的时间,村里难得聚齐这么多人看热闹。
崔家大门却紧紧闭着,任谁敲也不开门,偶尔能听到里面郑氏与两个儿子争吵的声音。
众人便都摇头,这崔家,也就出了一个崔大牛还是个懂事儿勤gān的,那剩下的三个全都是好吃懒做,贪人便宜,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