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水忙点点头,勉qiáng站立起来,立即额头疼的冒汗。
小山紧张兮兮的拉着她:“姐,你先坐下,咱们这几天不gān活!”
那妇人就摇头:“疼也要忍着,不然你在这里待不了几天!”
“那就卖了?”小山傻乎乎的问道。
这个妇人还没回答,另外一个人便嗤笑一声:“卖了?傻小子,你不知道,进来这里的人是出不去的,要想出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横着出去!”
横着出去,那岂不是死了才能出去!
渠水与小山同时微微一缩,渠水深吸一口气:“小山,你别管我,跟着这些大婶们出去,看看他们要你做什么!我自己慢慢挪出去!”
“就是就是,她腿脚不方便,那些监工是知道的,你好好的,要是陪在这里不gān活,也是要挨鞭子的!”那个好心的妇人便扯着小山将他扯走了:“等会儿和监工说说qíng,看看能不能让你跟着我gān活,我那活计轻省!”
小山一步三回头。
渠水朝他招招手,自己则艰难的从窑dòng里挪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普天黑地的黑暗,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层,窑口也有很多个,远处有很多人弯着腰,背上驮着沉甸甸的一筐煤,他们的边上,则是拿着鞭子的监工,谁稍微落后一点,那鞭子就毫不留qíng的落在身上。
而那些人好像也习惯了一样,只沉默着加快了脚步。
那么多人,却一点声音也没有,看起来就有点渗人。
渠水也看到了小山,跟着刚才那妇人后面,坐在一个背风处,低头仔细捡着身下的一筐煤,好的放到一个框子里,中等的一个,最次等的一个。
因为是刚开始做,他的动作很慢,接连挨了好几道鞭子了。
但是,小山那小小的脸上却一片倔qiáng,一点声音都不肯发出来。
倒是那妇人一直求qíng,说着好话。
渠水的眼眶便慢慢湿润了,她永远都不会原谅她自己!永远都不会!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了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便盯着她的腿:“听说来了一个瘸子,就是你了?”
渠水沉默的盯着他。
这汉子就不耐烦了,骂了一句脏话:“******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渠水咬着牙,低声:“是!”
“听说你会厨艺?”
渠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再次点头:“会一些!”
“跟我来!”这满脸横ròu的汉子便扭着屁股向前走,渠水艰难的跟在后面。
她捡了一根树枝当拐杖,总算是走得快了一些,而实际上她若是想走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触目所及,渠水看到的全部是与她和小山一样gān瘦的人群,而这样一个足以顶的上别人三倍的胖子,着实是一个另类,只要一抬头,便能看见。
渠水跟着他走到了后面一片低低矮矮的房屋,来到一间足有一百平米的屋子。有两三个厨师模样的人忙碌着。
这汉子洗gān净手,便指了指地上的十来尾鱼:“会不会收拾?”
渠水点点头:“会!”
“那还等什么,快点,收拾了我上锅!等着我伺候你啊!”大概是胖子的脾气都是喜怒无常的,刚还一派平和的他立即bào躁起来。
渠水无法蹲下,只能选择侧着身子坐下来,动作稍微慢了一些,胖子一脚就踢了过来。
他像是故意的,踢在了渠水的断腿上,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
渠水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那胖子却冷笑一声,拿着手指头点了点她:“下次若是我踢你,你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对上他恶狠狠的神qíng,渠水心里打了个冷战,她想起刚才那渗人的一幕,那么多人挨了鞭子也不吭声,是不是已经被割了舌头呢?
渠水不敢再想下去,只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她gān活一向麻利,十几条鱼,她很快就收拾gān净了,只是,需要来回去水缸里换水,她又走动不便,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那汉子,被厨房里其他人称为“白大厨”的,却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不大的三角眼闪了闪,却指派了一个比小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进来,帮着渠水倒水,做杂物。
她坐在地上一个多时辰,收拾了十几条鱼,又杀了五六只jī,又拿了刀将jī子全部剁碎成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