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坦然的迎上她清澈的眼神，郑重道：“纪姑娘，如果你不愿意出让兵书，五弟一定不会qiáng求的。你放心。”
放心？怎么放心？李霁狂热的眼神早已泄漏了他心中所想，纪墨晨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幻想美好麻痹自我的人。
果然，李霁立刻说道：“无论如何，这本孙子兵法本王一定要弄到手。你就开个价吧！”
纪墨晨静静的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位姓宋的姑娘，本名宋清雅，是琉璃坊的人。两位殿下若是当真不信，不妨将此女召进宫，咱们当面对质。”
李霁嗤笑道：“那女人说受过你的迫害，若被你知道是她将此事透露出来，一定会取她小命。所以，在领了本王的银子后，又找本王借了一匹快马，此刻早已不知去向何处了！”
宋清雅走了？她去了哪里？有了一千两做资本，她有没有能力在某个地方再度崛起？
这本是纪墨晨应该烦恼的事qíng，可此时哪有时间考虑这些。眼前所急，便是如何将这李霁打发了。
余光在窗沿门口扫过，确定没有第四人后，纪墨晨和声说道：“假设凌王殿下所言不假，民女确实有那本兵书。可难道凌王殿下忘了民女是哪国人了？试问拥有此本无上兵书的人，不是应该贡献给本国吗？”
“你果然有！”李霁闻言，更加确信，说着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旁边的李翊却陷入了沉思。
“民女并没有，”纪墨晨坚持道：“只是被凌王殿下您认为有。”
“两千两……”李霁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价，然后补充道：“……huáng金！”
“难道殿下不担心民女收了您的huáng金，然后瞎写一通吗？”纪墨晨淡淡笑道。
李霁却皱了皱眉，眼中露出心痛之色，问道：“你的意思是，孙子兵法原籍不在于世，只存在于你的记忆里吗？”
纪墨晨叹了口气，已经不想再跟他无限循环下去了。不过，李霁方才的话，倒是给了她一点提示。
一直沉默的李翊忽然开口，问道：“纪姑娘，冒昧的问一句，你在鄞州一战中采用的‘以进为进’之策，是否出自孙子兵法？”
这个问题倒是把纪墨晨问的楞了一下。记忆深处，这个计策确实是出自她看过的哪本兵书上，不过到底是孙子兵法还是三十六计，她早已记不那么清楚了。
不过，此时此地，她又怎么能够承认呢？
“燕王殿下，民女真的没有……”纪墨晨无奈说道，话未说完，只见一个小太监一溜烟的跑了进来。
“纪小姐，皇后娘娘有请！”小太监弓腰说道。
李翊与李霁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纪墨晨却立刻感到有一丝不同寻常。
这为小太监口中说的是皇后有请，可她去皇**中无数次，根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小太监！
想到某种可能，纪墨晨忽然暗自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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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身不由己
果然，在凝翠宫候着纪墨晨的，根本不是皇后娘娘，而是表面温厚实则腹黑的皇帝陛下。
“朕方才刚刚与张大人他们定下了吉日，这才得空歇歇，”皇帝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他语气轻柔道：“还要劳烦纪姑娘替朕招呼客人，实在辛苦了！”
纪墨晨的目光在皇帝手边被揉成一团的纸张上一扫而过，立刻低头答道：“启禀皇上，辛苦谈不上，但民女实在有口难辩啊！”
“哦？此话怎讲？”皇帝挑了挑眉，顺势问道。
纪墨晨继续低头，将刚才的事qíng如实相告：“大雍的两位殿下道听途说，误以为民女手中有一本前朝遗书、兵法秘笈，那凌王殿下正咄咄bī人呢！”
虽然她曾打量过御书房的四周，并未看到有人偷看偷听，但难保御书房内另有玄机，皇帝也不可能对qiáng敌大国的燕王毫无防范，若派人在暗室监视，也是说得通的。
况且，这小太监来得如此及时，那个纸团被揉捏的力道又如此之大，纪墨晨只能当作皇帝陛下将他们的谈话全部听了去。狡辩只会令人更加生疑，坦然反而更有利，因此才在第一时间如实相告。
“真有此事？不知他二人是从何时何地何人口中得知此事，如今还跑到朕的宫中bī人jiāo出，也真是有趣之极！”皇帝淡淡笑着，忽然话锋一转：“如此说来，那本什么兵书，你是当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