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瀚,这次的成亲礼你多费些心,必须盛大。”风绝宣眸光微闪,拿着锦帕缓缓地擦拭着嘴角的口水,然后提笔写下一行字。
“可王爷那是乞丐,还是皇上随意指给…”
风绝宣摆手阻止凌瀚要说出口的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写道:“你按照本王说的去做就好,让府中的丫鬟仆人对她敬着点儿,对本王什么样,对她就应是什么样的。”
见凌瀚半天没有应声,风绝宣皱眉提笔,“可有听到?”
“知道了,王爷您好生休息,属下这就去为未来王妃置办凤冠霞帔!”
凌瀚抬脚刚要走,却突然想起什么,抱拳说道:“王爷,您还清醒之事,是否让祁大人知道?”
“不必,只你一人知晓就好,也不要告诉王妃。”刷刷又写下一行字。
“是!”
凌瀚离开后,风绝宣掏出怀中的木质八卦盘,眼中浸着笑。风肆骁既然这么想‘孝敬’本王,如此cao心本王的终身大事,那不叫你破费一番,又怎么好意思呢?
小心翼翼地又将八卦盘揣入怀中,风绝宣伸手轻抚着自己的唇角,温润一笑,这丫头每日晨起的时候都会偷亲一下他的唇角,这习惯真是顶好的。
突然,眸光瞄到桌上那一页一页的字,起身走了过去,点燃烛台将那些纸一张一张地烧毁。
“吱嘎!”
顾许提着食盒走了进来,鼻子嗅了嗅,忙将食盒放到地上,跑到风绝宣身边狠狠地扇了一下他的手背,眼中尽是担忧,“风绝宣,谁让你玩火的!”
“……”
风绝宣手一抖,剩下的纸张全部掉到铜盆里,化为灰烬。
他蹲下抱住自己的膝盖,一点一点地向后蹭着走,碰到墙角退无可退的时候,才抬头看向顾许,眸中满是惧意。
这样的他,看得顾许一阵心疼加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吼他,明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顾许缓步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伸手要摸他的头,却被他一下子给躲了开,她心中又是一阵抽痛。好不容易和他培养起来的亲昵和信任,就是因为她刚刚那样一吼,消磨殆尽。
“阿宣对不起,刚刚不该吼你,能原谅我吗?”顾许再一次试着伸出手,停在他面前。
“啊…”
冲着她“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手心点了一下又忙缩回来,反复几次,见她没有再打他的手背,才将修长的大手放到她的手心,不再动弹。
顾许眉眼一弯,嘴角咧开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哄道:“阿宣,咱们以后不要点火玩好不好,烧到手会很痛的。”
话音落下怕他不懂,顾许从桌上拿过火折,拧开盖子chuī了两下,火星瞬间亮了起来,然后便要拿着火折的头往自己的胳膊上戳。
眼看着就要烫到自己的胳膊,手腕却被风绝宣给捉住,只见他满脸怒色地朝她“啊”个不停。
“你看,你都不让我碰,自己以后也不能玩,听见了没有?”
“……”
风绝宣险些破了功,忙垂首抽了下嘴角,他刚刚在烧信纸,而她是要拿火折烫自己,这两者根本不一样,这将来要是有了孩子,jiāo给她来教真是不放心啊。
“听到了没有?”顾许又执着地问了一遍。
无奈之下,风绝宣只好配合着点了下头,松开她的手腕,心中突然有些犯愁,若是许儿将来知道他其实根本没傻,会如何处理他,打伤?打死?还是打残?
“……”
越想背脊越发寒,心中开始计较将来该怎么解释,自家娘子武力堪比男人,希望自己死的不要太惨。
突然左边脸颊一暖,轻轻的一吻袭来,脑子瞬间放空,风绝宣瞪大双眼。
待她的唇离开自己的脸颊,风绝宣垂眸看向她的眼,那里不知何时溢满雾气,红的似小兔子一般。风绝宣暗道糟糕,刚刚他是不是玩得太过了,竟将许儿给惹哭了。
“阿宣,我就知道你会慢慢好起来的,我就知道…”
风绝宣从来不知道,女人的眼泪竟然对他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从前,还不知道她是顾许的时候,他们俩人相互较劲相互防备。那时的她,xing格似男子一般,洒脱、随xing,很少能见到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