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向下移,本yù看上官追风的喉结,却发现他竟然在大热天穿了一件立领的锁喉衫。
见形势有些不对劲,上官追风忙拱了拱手退到上官峥嵘的身后,悄声说道:“爷爷,孙儿刚刚是不是有些多言了?那位祁大人好像对我有些意见。”
“不必在意那种人的意见,他与我们上官家关系并不近。”老将军贴在她耳边回了一句。
“……”
祁重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小宣子啊小宣子,要不是看在这老顽固跟你是亲家,他早就冲上去挠人了!真当他聋啊!
正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程修突然走了过来,拱手淡淡地说道:“程修见过老将军。”
“国师不必多礼。”
“敢问老将军的孙儿叫什么名字?”
他这话虽然是问上官峥嵘,可目光却是一直在上官追风的身上,眸中若有所思。
“追风,上官追风!”
程修轻勾嘴角,斟酌半天,微微颔首,“追风,逐风而行,倒是个潇洒的好名字。只是不知追风公子是不是感了风寒,声音有些沙哑呢。”
“国师大人多虑,追风的嗓子也是在大火中熏坏的,并未感染风寒。”上官追风垂首抱拳。
“原来如此,是程某唐突了。”
接下来,认亲仪式便在众人瞩目下开始,上官追风端着茶碗跪到上官峥嵘面前说道:“孙儿上官追风,拜见爷爷。”
上官峥嵘乐得直点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字,真是想不到,他人到暮年,竟是收了个这么好的孙儿。
仪式结束后,众人便相携离开,唯有程修没有走,他走到上官追风的面前问道:“追风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可有去过绝味酒楼?”
上官追风心下一惊,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不过面上却是一片坦然,“国师大人怕是认错人了,晚辈未曾去过那里。”
程修微勾唇角,眼中的笑意却不深,又看了她两眼,才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开。
由于上官家这次的阵仗有些大,第二日清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百姓们纷纷在议论这件事,无不感叹那位小公子的运气好到不行,这可是上官家啊!百年的大族。
不意外地
这件事qíng也传到了宫中南悠的耳中。
南悠长袖一挥,面前的胭脂水粉扫落一地,心中不由得暗骂,好你个上官老匹夫,哀家将南家的五万大军都给了你,你不赶紧去练兵,竟然还有闲心认人为孙,真是有你的!
“娘娘您消消气。”柔儿忙跪在她的脚边,小心翼翼地劝着。
南悠面无表qíng地垂首看她,伸出一只手,用护甲轻勾着她的下巴问道:“柔儿,你跟着哀家有多长时间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已有五个年头。”
“哦?都过去这么久了吗?”
柔儿猛地点着头,生怕回答慢了,惹怒了她。
南悠咯咯一笑,眼中满是算计,摆了摆手说道:“瞧你吓的,赶紧起身吧。”
柔儿忙叩首谢恩。
“哀家看你年龄也不算小了,也是时候该出宫嫁人成家,要不这么着,哀家今日便下旨将你许给上官老将军新认的孙儿上官追风吧。”
“这…万万不可…这…”
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柔儿不停地磕起头来。她今晨听人在传,这上官追风在大火中容颜尽毁,奇丑无比,过几天还要跟着上官老将军去边境打仗。
这北风兵力比东阳国差了那么多,他们此去定是凶险无比,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她可不想刚嫁人就要当寡妇。
然而面上却不能这么说,只得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娘娘,柔儿生来孤苦,幸得进宫遇到了您,才能活到现在,自知配不上上官…”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南悠挥手打断,“你是哀家跟前伺候的大宫女,配那个什么上官追风,简直是绰绰有余,谅他也不敢说一句嫌弃的话。”
“……”她真的不想嫁啊!她嫌弃那个丑八怪。
挣扎无果,最后在南悠的一封诏书下,她还是被赐给了上官追风。
晌午刚过
两名小太监便颠儿颠儿地跑进了上官府,用尖细的声音喊道:“上官家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