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一家便吓得不敢进房,又不敢出门,三个女人挤到墙角,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出声。
……
李大海拖着李玉篆,一出门口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猛地朝着家里冲去。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李大海只感到周围的空气都yīn冷yīn冷的,总觉得背后有东西追着!
对,一定有东西跟着!
在田头里,柳树下,他已经猜到,当时站在那里的一定就是国qiáng婶子了!
当时,是不是也跟着他们回来了?现在正在追着他们?
李大海吓得脚都软了,但拖着李玉篆的小手,勇气又回来了。
原本才几分钟的路程,但李大海觉得,却是过了一个世纪!漫长!恐惧!
“砰”地一声!
李大海已经跑回了屋,狠狠地关上门,把平时舍不得开的大灯打开,整个泥砖屋一片光亮,他才松了口气,腿肘子打颤,跌坐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李大海才缓过来,拉着李玉篆:“小篆,睡了。”
回到chuáng上,把李玉篆塞到chuáng里面,自己躺在chuáng外面,灯不敢关。
躺在chuáng上的李玉篆这才找回一些理智,今晚的事qíng,实在太让她匪夷所思,简直颠覆她的世界观!
李玉篆重重呼出一口气,一咬牙,就闭上了眼,她决定找周公,不,是找老道士!
梦里面,又响起了老道士的歌声,似吟似唱,动听极了。
《行气三篇》唱完,就是《驱邪三篇》,李玉篆在梦里,居然有主动意识,很认真地听驱邪三篇。
当时在田头里,她用柳树加舌尖血打鬼,就是《驱邪三篇》开头几句,最简单的驱邪之法之一。
☆、第十章 占身
梦里面,老道士穿着淡蓝色的gān净道袍,头上的发gān净利落地在头顶上束着一个发髻,正在含唱。
李玉篆很用心的听,gān脆盘坐在他面前,听他唱。梦里模模糊糊的,但他每一字每一句却像用刀刻一般,深入她的灵魂。
她坐在他面前,但他好像看不到她一样,只顾着唱。
等唱完,他才望向她,突然往南边的方向指了指,李玉篆脑海里就出现了榕树头的画面。
李玉篆了然,朝着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师父。”
老道士含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慈祥的笑容,朝她挥了挥手,就渐渐远去消失。
李玉篆知道,只此一去,老道士再也不会出现。
她心里难受,等再有知觉时,她已经醒了,天也亮了。太阳从窗外照进来,刺得她泪水都流了出来。
她用手肘遮住了眼,挡住了阳光,泪水却流了出来。
传承再造之恩,她纵然身死也无可相报,只能传承他的衣钵和意志,造福世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无父无母,他赐她重生,他就是她的父!
李玉篆爬起chuáng,李大海许是太累,还在睡。
李玉篆看了看钟,已经早上七点多了。
七月日长夜短,大早晨的,却能把人的脸晒得有些微生痛。
李玉篆顾不得刷牙洗脸,爬起来就冲了出门,来到梦里的榕树头下。在一块突起的石头傍边挖了起来。不一会就挖出一个月饼盒。
月饼盒里面当然不会是月饼!她打开,只见里面居然是厚厚的手抄笔记本,一共有五本之多!
她翻了翻,这居然全都是老道士的笔记!他把自己生平事迹都写在里面,都是他这一生给人驱邪捉鬼的经历。
李玉篆如获至宝!她跑了回家,急不及待地翻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李大海终于醒了。一骨碌地爬起来,跑到李玉篆的房,摸着李玉篆的额头,哭丧着脸:“昨晚你真的看到脏东西了?”
还不等李玉篆点头,李大海就狠狠唉了一声:“一定是这段时间时运低!几天前被狗追,前儿个又被人打!真是倒霉催的!走走,咱们到你小叔家避一避。”
李玉篆道:“爷爷,那是鬼,咱们怎么避?昨天我已经打了国qiáng婶子了,说不定她就在一边盯着咱呢!还记得吗,前天晚上,我不是说我在窗口看到她?说不定她早就盯上我了!现在咱跟二妮家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
李大海头一晕,嘬了个牙花子:“这该如何是好?”
“咱先去二妮家看看。”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刘婶哭喊声:“小篆啊,你一定要帮一帮你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