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哥,你叫我肖羽好了,别‘恩公’不离口的。”茗华受不了了,直接拿出自己上一世的真名。
“好,羽哥。”好混乱的称呼。“你莫非真是王府……”
“我骗他们的。萧大哥还是尽快离开渭邑吧,我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是奉了师命来寻人的,人未寻到怎能离去?羽哥放心,我自会小心。”萧水生挠挠头,咧嘴一笑,阳光满脸。“倒是羽哥你,这一身走到哪都会一眼认出来的。”
茗华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确实华丽了些,和刚才那个逃学的很像,可能贵公子们都这般穿衣风格。难怪自己无论往哪个酒家楼一坐,都是被当做贵客伺候的,更别提谁敢雇用她了。
“多谢萧大哥指点,我这就去故衣店买两身旧衣去。”当局者迷啊,自己以前怎么没注意过呢。
“花那个冤枉钱做甚,你要好的我没有,旧的我可有的是。羽哥若不嫌弃,我寻出两身与你便是。”
“多谢萧大哥!”茗华想能省则省,况且收他两件旧衣,免得让人总觉得欠了她人qíng。
“我这就给你拿去。”
茗华看看天色,“萧大哥,我该回去了。如若方便我们明日此时此地再见如何?”
“一言为定!”萧水生笑道。
这人是不是喝多了爱笑啊,不过笑得真好看啊。可是茗华眼前却出现了初遇大胡子时的笑眼来,猛甩头,一定是喝多了,酒劲上头。
“一言为定!”茗华一脸不舍地跟着小斐回去了。
亏来荣华有要事没见到一身酒气的茗华,接上赵姜,在小斐的掩护下有惊无险地到了家。
次日,两人早早地赶往杏花楼,路过一条无人的胡同口时,看得到在胡同尽头停着一架废旧的马车,无马,有棚。
茗华想等拿到旧衣了,二人总得找个隐蔽的换装所在吧!正好,这就是换衣服的绝佳地点。
茗华让小斐去看看,半天等不到回报,等到走进就看到小斐张着嘴,瞪着眼,手指向马车里面——车内居然有个人!
一身短打青衫,头上挽着青年高髻,脸朝下趴在车内,身形眼熟。
萧大哥!
他死了?
突然听到一声□□。
还活着!
喝多了?没有酒味。
被劫了?衣衫整齐,无打斗痕迹,一个蓝色布包丢在身侧,里面是两身旧衣。
先救人!
茗华看到他的右手勾成了jī爪状,压在身下。是不是抽什么羊角疯之类的?
茗华小斐一起把脸朝下的萧水生翻了过来。只见一张英俊的脸已憋的青紫,呼吸微弱,眼看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救他!
但有车无马,俩人一架不动人,又推不动车,怎么办?
“小斐,你去拐角的杏花楼喊茶奉来!最好牵匹马!”
小斐稍做犹豫,但看看四下无人,酒楼也不远,这才一路小跑的去了。
不多时,一辆马车驶进了胡同,车上无棚,坐的正是小斐和茶奉。
三人合力把萧水生挪到了赶来的马车上,回到酒楼门口。
杏花楼前站着几个人,茶奉急忙跳下车,“huáng掌柜,您咋出来了?”
“我看你个臭小子赶了我的马车火烧屁股地去接谁?嘿!接了这么一位……”
huáng掌柜先是看到了茗华二人,正待迎接贵客,紧接着看到了车里还躺着一位……“赶紧走,走走,别下车!别脏了我的地界儿!”买卖人最忌讳死人,散财气。
“huáng掌柜,咱不能见死不救,银子我出,烦请茶奉小哥帮忙去请个郎中,必有重谢!您积德行善,广纳财源!”茗华张嘴求助。
“直接拉去医馆不是更好?”huáng掌柜巴不得她们赶紧离开。
“这医好了也得找个落脚的地儿不是?一事不烦二主,他原本就住在您杏花楼里,您不能无故驱客啊,这房钱我付,双倍!”萧水生不能接到将军府更不能去吴王府,那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huáng掌柜仔细打量,心里盘算。有伙计在他耳边嘀咕一阵后,开口道:“咱丑话说到前头,住我这儿可以,但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地抬进去。先治得人清醒了,如若不然,棺材铺薄皮棺材一副,我白送!”huáng掌柜虽有心纳客,但毕竟生意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