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路并不算太远,仆人快马加鞭,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他骑马走到寨子门前的一片小树林时,马的前蹄忽然踏空了。
将他是连人带马都摔倒在地上。
疼得他眼泪直冒,心中更是不停的骂着老天。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里挖了个坑,也不填起来?”仆人坐在一尺深的土坑里,揉着胳膊腿,疼得直眦牙咧嘴。
他伸手按着地上想爬起来,奈何摔得太重,他愣是起不来。
丑面骑马从林子里缓缓地走出来,看了他一眼,面无表qíng地继续往前走。
钟家仆人眯起眼来,嗯?凤家的那个丑八怪仆人?
“喂,前面骑马的,过来扶一下爷,爷赏你钱!”
丑面勒住了马缰绳,回头看向那仆人,并未说话。
而目光则是往坑里看去,心中懊悔坑挖得太浅,怎么就没有将这厮摔死?
钟家仆人见丑面只站着并不过来,便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捏在手里扬了扬。
“喂!丑八怪,爷赏你三十文钱,快过来扶一下爷。”
“……”
“这么多的钱,抵得上你小半月的月例钱了,马上过来!”
丑面盯着那仆人腰间放钱袋子的荷包,眸光闪了闪。
他并没有同钟家仆人辩驳,而是翻身下马,走到坑前将仆人从坑里扶了起来。
同时飞快的出手,将那人的荷包给扯了下来塞入了自己的袖子里。
“爷说话算话,哝,这是赏钱!”仆人扬着一串钱,傲慢说道,“不过,你得再将爷扶到马背上,钱才能拿走。”
丑面这回却是直接无视他,径直走向自己的马儿,打马往营寨里而去。
“好小子,敢将爷丢下跑了?下回遇上你,一定打断你的狗腿!哼,走着瞧!”
仆人歪歪扭扭的走到马旁,忍着胳膊腿上的疼,翻身上马,夹了夹马肚子,也往练军的营寨而去。
营寨的门口有兵士把守着,见钟家仆人骑马而来,守门的兵差马上走出来拿着标枪指着他。
“哪来的,这里不准靠近,还不快滚?”
钟家在凤家倒下后,是皇上跟前最得宠的将军府。
钟家这位仆人可是昭毅将军钟淮安的贴身随从,狐假虎威的享受惯了被人抬高奉承的待遇。
他到了这练军场,见一个守门的小兵居然敢拿刀枪指着他呵斥,他的面子便挂不住了。
马也不下,仆人抬了抬下巴冷笑一声,“知道我是谁吗?狗眼不识泰山!说出来吓死你!快开寨子门让爷进去!”
“我管你是谁?这里是太子殿下的练军之地,进出凭令牌,没牌子的一律不准进!”小兵也是丝毫不退让。
牌子?仆人记起了在詹事府府门前,自家老爷给他的令牌。
他伸手往袋子里摸去,傲慢一笑,“看好了,别吓得趴下了!”
谁知他左摸右摸,什么也没有摸到,连同大小姐写给他的信也不见了。
他顿时吓得后背一凉,坏了,怎么不见了?
“没有令牌是不是?哼,你一定是其他皇子殿下派来的jian细,还不快滚?”这回又来了两个小兵,一齐拿刀枪来驱赶他。
“放肆!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老子说话?”钟家仆人冷笑,“知道老子是哪家的人吗?”
“管你是谁?总大不过太子去!”小兵冷笑,拿着刀背狠狠地砸了两下钟家仆人。
钟家仆人大怒,“老子是钟将军府上的,识相的话快放我进去!如若误了事qíng,你吃罪不起!”
“说得正是!这是钟家的仆人!你们居然敢拦着?还不快放行?”有一行女子从前方树林里走出来,为首的翠衣华服女子傲然说道。
来的正是钟铃儿一行女子。
她见自家仆人还在寨子的门口没有进营寨,又被狗眼看人低的小兵拦着,钟铃儿怒得脸色一沉。
守门的小兵见来了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便不敢再放肆,但还是不放人进去。
“没有牌子,哪怕是钟将军来了,也不准进去!”小兵说道。
“你们居然敢小瞧钟将军?”钟铃儿带着几个手帕jiāo前来,原本是想让同行的人看她钟家在兵营的影响力的,谁知竟被一个看门的小兵给小瞧了!
她一指身边跟着的护卫,“给本小姐狠狠的扇他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