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姑姑临走前,受了南院的监视,她无法jiāo到你手中。”
上官玥紧攥住手里的那把钥匙,看向了chuáng上奄奄一息的上官瑞琦道,“难不成南院那边在姑姑药里下毒药,也是为了这把钥匙?”
上官瑞琦点了点头道,“对,知道为何南院对北院一直有所忌惮吗?所有的原因便都是因为这把钥匙。”
“这把钥匙的作用是什么?”
“帝君派人在寻这把钥匙,却没人知道他的作用是什么?你姑姑将这把钥匙jiāo到我手里的时候,让我告知你,若要问明白此事,你去问岑渠便可。”
手里攥着那把钥匙,上官玥从暗道走到了三殿下府,此刻屋内静悄悄的,她好奇的一步一步往岑渠书房探去。
一轮圆月高挂在头顶,院子内有两个人影站在月光下,站着的是身姿修长的岑渠,而跪在地上的……则是醉夫子。
“殿下——”
醉夫子殚jīng竭虑的跪在地面,一出声如杜鹃啼血。
“你三番五次不经我的同意,擅自行动,你可曾将我放在你的眼中?”月光下,岑渠的背影那般冷漠。
“丞榭,从不后悔我所做过的事,每一件。”醉夫子将身子拜的更低了些,苍苍老目间带上了热泪涌动。
“丞榭,这名字还挺有文化的!”
醉夫子的真名叫丞榭,躲在廊柱后的上官玥这还是第一次听见醉夫子的真名,吃瓜群众一般的看着这主仆二人在这里内讧。
“诸暨城内,你故意阻断了海棠所传来上官玥的消息,致使上官玥坠崖,此事是否你之所为?”月光下,岑渠的声音越发凉越发寒。
上官玥的手微微抖了起来,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醉夫子跪在地上的身影,心上,说不出是喜是悲,看向岑渠的眼神愈发深邃。
“是!”
醉夫子对这些供认不讳。
“从何时开始,本王的事竟然要由你来决定?夫子,你太令本王失望了。”岑渠折扇敲在自己的掌间,一下一下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丞榭从殿下八岁开始便跟在殿下身侧,一步一步看着殿下长大,为殿下搜罗火毒的解药,为殿下出谋划策,这些年来,老臣什么都不求,只求,殿下可以成就你的宏图大业。”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暗夜中,丞榭眼中奔涌出泪水道,“殿下绝不可因为一个女人而坏此生大业,即便,是要老臣受千夫所指,即便,老臣要被殿下所怨恨。”
岑渠手中的折扇没有再轻扣手心,扇子在月光照she下,在地面映处倒影,倒影折she在上官玥眼前,上官玥望着那倒影,愣愣出神。
心口痛的那般厉害,尤记那日决裂,上官玥手指岑渠鼻尖,怒骂岑渠,“在你心中,我从来便不如你的江山,诸暨城内,你便已经做出了抉择。”
那时岑渠的模样那般伤心,他捂住被自己击中的胸口道,“是你……是你上官玥从来……便不肯信我。”
错错错,原来从一开始便是错。
那一夜的月色,那一夜颓败的海棠花,竟从来……便是yīn差阳错。
“夫子,您恋慕了我母妃一辈子,一直到我母妃身死,你亦辅佐本王数十年,你对本王的恩qíng,您对母妃的qíng义,本王从来便不敢忘。”
暗夜中,岑渠清冷的嗓音再度提起明妃,醉夫子身子忽的抖了两抖,岑渠觉察到醉夫子的异样,深叹一气,转身,弯腰,去扶长跪在地上的醉夫子。
月色那样静谧,醉夫子颤颤巍巍的被岑渠扶起,他伛偻的背影垂垂老矣,落在上官玥眼中,再不复初入学院时见到的那般,潇洒。
一个人有多深qíng,就有多荒诞,自明妃死后,醉夫子变得日日皆是半醉半醒,今夜,他第一次醒的那般透彻,看向了这个由自己一手培养而成的……岑渠。
二百七十三、追问钥匙
“夫子,无论你做错什么,本王都绝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本王,也再不能将您留在我的身边。”岑渠决绝的声音响起。
“殿下——”
醉夫子一听,又要下跪。
“夫子,若换了您来,您成就大业却是要牺牲母妃,您肯吗?您是qíng深之人,更应该懂得一个qíng深之人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