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主子,”孟成问,“您的选择是?”
“孟成,”岑渠轻笑,笑间却缠上了无尽的惆怅道,“我问你,如若是你,你可以将你的心彻底剥离吗?”
“能吗?”
双唇一启一合,如染血一般的罂粟一样红,岑渠将目光投向了屋外那纷扬而下的落花,一笑,孤寂。
乾木坤大婚以后,第二日便坐在了轮椅上养腿伤,王芯苑对着一通埋怨,最后埋怨到了上官玥面前。
“你说说,就为了新婚那一日,日后便要三个月坐在轮椅上了,你觉得值不值得?”王芯苑对着上官玥道。
上官玥揉了揉耳朵,看了看喋喋不休的王芯苑,手指戳了戳她的胸口道,“你扪心自问,你应该……还是很开心的吧。”
已为人妇的王芯苑脸色一红道,“我这不是心疼他吗?”
望了望屋外那即将枯败的花树,上官玥猛咳嗽了一声,无奈笑,“可我却很羡慕你们呢,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们一般,可以毫不顾忌的走在一起。”
王芯苑心一紧,自觉失言的捂住了嘴,而后一把抓紧了上官玥的手道,“玥,如今你的身体还行吗?”
频繁的透明,夜间一次又一次的心寒,还有不断抖动的四肢,这些症状随着越来越冷的天气,在她身上不断加剧。
“你一定……要走吗?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你自己?”
“五把钥匙一旦集齐,没人可以选择,包括我。”
“那么我们,还可以再相见吗?”王芯苑注视着上官玥,眼眶一红。
“哭个屁,如果一定要你死或者是选择回到你所在的那个地方,我宁愿让你回去。”还没等上官玥回答,王芯苑这个泼辣xing子马上将自己的泪堵了回去。
二百七十二、丞榭的过往
“出什么事了?”
一见自家娘子开始哭泣,乾木坤一下子便急了,逗弄久乐的心qíng也没了,推着轮椅便往上官玥这个方向来,狠瞪了上官玥两眼。
“你这么瞪着我gān什么?!”上官玥忽觉得好笑,无奈举起双手道,“乾木坤,我可没把你家娘子怎么样?!”
“那她哭什么?”乾木坤一副不是很相信的模样。
“哎,重色轻友。”
上官玥摇摇头。
王芯苑眼见乾木坤还要说,忙伸手打了一下乾木坤的身子,道,“说什么呢你!快快快,别偷听我和上官玥女儿家之间的悄悄话。”
乾木坤也不是真怪,他反复狐疑的看了看今日奇怪的这二人,推着轮椅又往远处去,接过奶娘手中的久乐逗弄。
眼见乾木坤远走了,王芯苑的神qíng渐渐变得凝重起来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在这一年的冬日雪来临之际,上官瑞琦也病重,上官玥对这个父亲虽并未什么实质xing的qíng感,但作为女儿,她还是回府侍候。
“爹爹,喝药——”
上官玥跪在chuáng前,努力做好这个身体主人上官玥的本分。
“你……你不是玥儿……对吗?”
半靠在chuáng榻上的上官瑞琦虚弱道。
上官玥一惊,忙垂首道,“爹爹这是病的说胡话了吗?”
“你……不用……骗我……”上官瑞琦深望了上官玥一眼,道,“身为一个父亲,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认不出呢?”
上官玥眉目蹙着,她算不准上官瑞琦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便不敢轻举妄动,垂首等着上官瑞琦的下一句话。
上官瑞琦咳了一声,道,“不过你也不用怕,若我想揭发你,早便揭发你了,哪里需要等到现在。”
“爹爹的……意思是?”
“我亏欠了玥儿许多,对她母亲是,对她也是,哪有资格当她的爹爹,自然,也没有资格来教育你。”
上官瑞琦边说边指了指自己房间内书柜上的最高一层,上官玥忙心领神会的踮脚将摆置上面的盒子拿了下来,毕恭毕敬的放到了上官瑞琦手中。
上官瑞琦手抖着将那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钥匙,放到上官玥手中道,“这是你姑姑临走前,嘱咐我jiāo到你手中的。”
“为何姑姑不亲手jiāo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