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国士是心甘qíng愿的吗?”
岑渠笑啊笑啊笑的和只得逞的狐狸一般。
“自然。”
上官玥笑啊笑啊笑的尽量心平气和。
“大人快进去进去进去。”
陈邵带领的一队豪气男儿们眼中绽放出星星啊星星星星。
一坐进了马车,上官玥故意坐的离岑渠远些,她挺直了背脊,目光直视前方,雪白的轻裘披在了身后,小巧的鼻尖冒出了细汗。
岑渠摇着折扇,笑看着上官玥这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不厚道的笑出声道,“你这是在防本王什么呢?是防本王杀了你,还是防本王……吃了你。”
马车内放置一个四鼎的炭盆,炭盆内的碳是上好选的,烧时没有半分的异味,暖意却是一阵一阵冒出,上官玥很快便觉得全身暖和起来,连胸口的心痛也慢慢开始减少。
“脱了吧——”
岑渠目光投向自己脱在一旁紫金色的大裘,也看了看上官玥身上的轻裘。
脱就脱,当谁里面没穿似的,岑渠都发话了,上官玥也便大大方方的脱下自己的轻裘,垫在了自己身下。
“此番去赈灾处,你可想好了如何自处?”
“督促各地官员将赈灾银准确发放百姓手中。”
岑渠哦了一声,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他笑道,“此番水灾又引发了泥石流,将屋子驻在山角下的百姓死的死,伤的伤,受伤轻的便逃到了城内,沿途饿殍满地,尸横遍野,这可是个大工程。”
马车一路行到了此次水灾爆发最严重的浦西一城,浩浩dàngdàng的队伍押送着二十万两huáng金和粮食行到了了浦西城门口,立即便有人上来迎接。
岑渠先行下轿,而后手一伸,对着徐徐从轿内出来的上官玥做了个邀请礼,上官玥掩嘴一笑,便扶住岑渠的手,缓缓走下了马车。
“大人武功高qiáng,何时开始这么矫qíng。”
陈邵窝在司马淳耳畔问。
“非也非也,傻不傻啊你,那是殿下在给大人面子,给浦西这些老家伙来个下马威呢。”
司马淳一副很懂的模样。
迎接的是浦西城的郡守,这郡守一见岑渠下来,连目光都开始放亮,但目光一见到上官玥时,目光又如老鼠一般缩了缩,可很快的,毕竟是久经官场的人,所有的qíng绪都隐藏了起来,对着这二人深深做了一揖。
“三殿下,国士这边请!”
这浦西城的郡守年近花甲,笑起来看似彬彬有礼,实际上却像是扯着老皮在寒暄,一点也看不出诚意,明显对cha手赈灾一事的人很不满意。
岑渠和上官玥气度好,这两个人负手徐徐跟在这郡守身后,脸上还可以带着笑意,但陈邵和司马淳则没那么好的素养了,头窝在一处絮絮低语。
“这浦西城的郡守叫车峻,别看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他大女儿是南陵王的正妃,两个儿子也分别在朝中有重要官职,一个儿子早年跟旧太子,旧太子被废,大儿子竟奇迹般的保全,二儿子跟随六殿下岑墨,一门富贵风光。”
司马淳对这车峻的身家历史娓娓道来,如数家珍,陈邵好奇道,“你咋什么都知道?”
“我又不是你,”司马淳嫌弃的看了看陈邵道,“日日在军队里武练,我一介书生,每日除了处理公务,便是熟读朝廷官员的档案,这些,不在话下。”
“行啊你!以后不叫你娘娘腔了!”
陈邵猛拍了司马淳肩膀一下,司马淳这文弱书生被这么一打,一口气喘不上来,猛咳而起。
这一行队伍很快便行到了浦西城的驿站,车峻早为各人安排好了住所,司马淳和陈邵住在最北边,上官玥住在最南边,而岑渠则住在了……最东边。
一边行时上官玥一边用眼神瞄了瞄,这东西南北多个位置厢房完全是空置的,这车峻摆明了故意将他们的厢房隔开。
上官玥能发觉的,岑渠自然也能发觉,这二人行在驿站间的廊腰缦回间,却都没有点破,各自随了引路的人走到了自己的厢房。
夜晚,无论浦西城外多少人受苦受难,而在这座城的中心处,则永远都是歌舞升平,烟火缭绕的,上官玥和岑渠作为庆京的来使,受邀而去这一场盛宴。
“呦,殿下,国士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