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小慧,下去吧。”
小慧下去后,上官玥也就收起了笑容道,“你二人在我面前一唱一和的,到底意yù何为?”
司马淳和陈邵对视了一眼,飞快的撩袍,一同跪地道,“赈灾一事,我二人希望国士可以带领我二人,接旨前往。”
“赈灾可是个苦差事,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你两个贵公子身上,你二人怎么会萌生这样的想法。”上官玥拿起茶杯,淡淡饮茶。
“身为男儿,哪个不是想保家卫国,我司马淳一介书生,既去不了战场,便想力所能及的去为我的国我的家做些事。”
“闵中城、诸暨城,我陈邵最辉煌的战役都是跟随大人所建立的,此次,若要去灾区,陈邵不愿追随那些贼眉鼠目,只知沆瀣一气的人,只愿,誓死追随大人。”
上官玥坐在正位,别眼看了陈邵和司马淳一眼,这两个少年成长的姿势迅猛异常,短短的一段日子里,便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瞬间成长成一个为国为家心怀天下的官员。
外头是飘雪,飘雪大寒引发的水灾更加肆nüè,水灾下官官相护的官员们吞掉了救百姓于水火的血汗钱,但在这一方小小的国士府内,上官玥看着这二人,重燃起对这个朝堂,对这个国家的希望。
上官玥眼内滚出热流,她缓缓蹲下身,去扶陈邵和司马淳道,“你们要知道,赈灾不仅是个苦差事,更是个难差事,朝廷有多少官员是沆瀣一气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做了,你们连累的不是自己,甚至可能是你们的父家。”
“此心无悔——”
三日后,来自庆帝的圣旨到底是下达下来,而且不负众望的落在了上官玥的身上。
接过圣旨的似乎,陈邵和司马淳也在,上官玥拿过圣旨,笑道,“如你们所愿了,这苦差事到底是落在我身上了。”
国士府的屋檐下,司马淳笑,“朝中说起没有丝毫派系,又可以力压住这些贪官的人,便只有国士您了。”
“讲什么文绉绉的?”陈邵拍了一下司马淳的肩膀,笑的龇牙咧嘴,“司马淳,我们马上向帝君去请命,请与国士同行去灾区。”
“好嘞!”
护城河旁,陈邵和司马淳到底是如期随行了,但唯一出乎上官玥预料的,便是临时多了一个人。
紫金色的马车施施然停在了路边,落雪纷纷,那人头戴白玉冠,俊美的面庞似笑非笑,在马车内大冬天的摇着一把折扇装潇洒,孟成在一旁拉开了半面轿帘,那人一双桃花眼,隔着半面轿帘,对着上官玥笑啊笑啊笑。
“大人,”司马淳俯在上官玥耳畔道,“水灾一事一贯是三殿下负责的,此次三殿下要求同行,是帝君授意,合qíng合理的。”
合qíng合理个屁啊?上官玥暗呸了一口唾沫,说起治水灾这个事,还是初见面时自己教岑渠的呢。
“天气寒冷,国士不往本王马车里坐坐吗?”
“呵呵呵呵,天气如此好,本国士觉得骑马看雪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殿下身娇ròu贵的,千万别出门受了雪意着凉,本国士嘛,觉的骑马可以劳动一下自己筋骨。”
二百七十八、浦西城
“哦,是吗?”
被婉拒了的岑渠将目光瞄向了已经隐隐约约结冰的护城河,笑道,“骑马可以劳动一下筋骨,这倒是个挺稀奇的说法,为表本王与民同乐,本王也出来骑个马。”
“哎,别——”
岑渠一只脚方一踏出,所有人都忙不迭阻拦。
陈邵叫苦连天,这皇子和官员一起骑马摆明了是于理不合,这往大了说,他们可是要受罚的。
好,即便岑渠不让他们受罚,但军队本就是一路凄苦,若岑渠在,几个大老爷们沿路走私房话估计也是说不成了,毕竟,谁敢当着皇子的面将迎chūn楼里哪个姑娘长的更水灵些,哪个大臣做了贪官。
司马淳用胳膊肘推了推陈邵,陈邵忙哼哼了两声,又讨好的看向上官玥,扯了扯上官玥袖子,上官玥回头狠瞪了陈邵一眼。
“咳咳——”
护城河边,岑渠适时咳出一声,周遭是宽阔的旷野,冷风呼啸着雪花涌入耳鼻唇眼,病弱体岑渠如风中一朵妖冶的曼陀罗花,咳的样子我见犹怜。
上官玥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心口疼的也有些厉害,她一下拦住了岑渠,微笑道,“下官现在觉得,坐马车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以陶冶qíng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