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那些说拼死谏言的便不再谏言了,平息这股风波后,钦天监卜算了日子,正式将帝后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下个月。
冬雪茫茫,礼部尚书嘟囔道,“成婚大多数都是定在chūn日的,哪有人上赶着冬日成婚的,帝后这心也太急了。”
“嘘!”钦天监一把压下了礼部尚书头道,“这话你可别乱说,上次我去见帝君,看着我们这位新皇后的样子……怕是身体不成了。”
寝宫内,岑渠将上官玥圈在怀里,将她身上盖上一层厚厚的雪白毯子道,“今日御衣坊的女官来,是不是让你累坏了?”
“有些。”
上官玥笑着将头埋入岑渠的怀间,道,“不过女孩子一生只嫁这么一回,累就累些吧。”
岑渠手拿奏折在那翻阅的手微微一滞,他将奏折缓慢放在身侧,心中一苦道,“我们还有长长的一生,不用急。”
“报帝君,囚凤阁已按您的吩咐尽数清空,五把钥匙也已销毁。”孟成蹑手蹑脚进来,隔着玄huáng色的幔帐禀告。
闻言,岑渠的身子剧烈一抖,他下意识去看怀中的上官玥,上官玥正巧也缓慢抬头,素白的脸色如飘飞的白雪,对着岑渠,笑。
“知道了,下去吧——”
孟成出门的时候,下意识看向那幔帐内相互依偎的两人,眼眶一红,握紧腰间的剑,泪险些落了下来。
屋内檀香在慢慢燃烧,岑渠没有讲话,上官玥指尖在岑渠的掌心弹了一弹,岑渠吻向上官玥的额头,上官玥忍不住被吻的痒痒,淡淡笑开。
“我有些后悔了。”
岑渠说的很傻气。
“钥匙已毁,”上官玥装作生气道,去拧岑渠的手,可手又使不上力气,只能虚虚拍了一下岑渠的手道,“难不成你后悔了,不想娶我了?”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岑渠无奈宠溺一笑,又怕上官玥咳的更厉害,压麻了手,将上官玥的耳畔的发丝塞进她耳畔。
被岑渠侍候的舒舒服服的上官玥窝在岑渠怀中,渐渐陷入昏睡,含笑嘤咛道,“往后我的身体……会一日比一日差,只能任由你欺负了……你可别欺负我,夫君。”
二百八十九、结局
这一年的冬季雪意越下越大,宛若有泯灭天地之感,大雪纷飞的季节里,帝后一场婚礼轰动了整个庆京。
那场婚礼,烟火燃烧了整个庆京三天三夜,护城河边一盏又一盏的莲花灯,到处写满了对帝后的祝福。
护城河畔,手拿莲花灯的素衣男女相互依偎,上官玥将头靠在岑渠怀间,笑道,“那年灯节,你许下了什么愿望?”
无人知道,那夜二人看似都不敢兴趣的表面下,都悄悄折回了头,去拿下河面对方的莲灯,偷看彼此的愿望。
“你不是知道了吗?”岑渠的下颚顶住上官玥头道,“装什么?”
“对啊对啊对啊,”上官玥撒娇道,“但女孩家总是这样的,知道归知道,但还是喜爱听恋慕的男子再说一遍。”
上官玥是不爱撒娇的,最近频繁的撒娇更像是一种深深的眷恋,岑渠心头宛若含了一颗带有酸味的果,险些bī出泪来。
“一愿得登皇位,开创升平盛世。”
“二愿,”岑渠握紧了大裘下上官玥冰凉的手,喉咙滞了又滞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听到岑渠那低沉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时,上官玥眼内亮了两亮,望着护城河,她虚弱念。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糙。采之yù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斜斜靠在岑渠怀中,零星梦境里,朦胧的回忆不断浮现,上官玥叹气道,“原来我们错过了那样多,偏要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啪!”
滚烫的泪水落在了手背,上官玥嘴角浮现出一层甜蜜的笑。
这一年的阿叶兹也有孕了,岑绪在夺嫡之战中从一开始便选择了摘离自己,岑渠继位,他倒成了什么都没损失的富贵王爷。
这一年的王芯苑少了些泼辣,乾木坤开始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了,二人恩爱两不离。
这一年的久乐开始能下地自己蹦蹦跳跳的走了,她跟在十一皇子岑掖的身后,一大一小,玩的如此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