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不止一次想要找天险峰上的匪徒报仇,可是奈何天险峰环境险峻,易守难攻,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攻打上去,他们姚家的人尝试了几次都是失败而归,还损失了不少人。最后是爹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唯有等,等最佳的机会,总会有的,到时候再报仇也不晚。
所以这件事才拖到了现在。可是现在他才知道,所谓的意外不过是妘州歌这个毒妇可以谋划的,当年她甚至还没有及笄,却有了如此狠毒的心肠和心计,早早的就算计好了,就等着他们钻进她挖好的陷阱了。他甚至怀疑,若是当年他和娘一起去洛邑,自己的命恐怕早就留在了天险峰。
也不知道是不是姚之信的哪句话触到了妘州歌的底线,只见她刚刚还算是平淡的面色一下子就yīn沉了下来,目光似乎也一下子变得满是戾气,浑身都变得yīn沉冷厉了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就那么站在牢房外冷冷的注视着姚之信。
姚怀信觉得自己的后背瞬间升起了一股彻骨的冷意,一直蔓延到后脑勺,冰凉刺骨,让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本能的想要往后缩。
“死无葬身之地啊……何必等以后呢,你们姚家的人和姬家的人以前不是做过这种事吗?你那个好姐姐,不是将我的尸骨分葬在不同的两个地方吗?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吧?这么多年了都还没有合葬在一起呢,想想我真的恨啊,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们呢?你们怎么能对我下如此的毒手呢?”
“你说我将你杀了之后,把你的头砍下来,然后将你姐姐分葬在两处不同地方的尸骨取出来,将你的换进去,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然后我会想办法让她将这两处的尸骨都毁掉,时机合适了,我再告诉她,其实她毁掉的尸骨不是姚子暇的尸骨,是姚怀信的,是她亲弟弟的,你觉得怎么样?”
姚之信惊悚不已的听着她说的话,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脑子好像一下子被冻住了一样无法思考,甚至无法理解。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姐姐将姚子暇的尸骨分葬在两个不同的地方?为什么她说我?他怎么无法理解她到底在说什么?
姚之信心里不知道为何涌出了一股qiáng烈的恐惧,脑子嗡嗡嗡的直响,就连自己被带到这里来他都没有这么恐惧害怕过,他看着妘州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什么令人惊惧的东西一样,瞳孔剧烈的收缩着,盯着妘州歌一眨不眨的。
“你、你到底、到底在说、说什么,我、我听不懂,你、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姚之信色厉内荏的冲着妘州歌吼道。
妘州歌勾了勾嘴角,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语气轻得跟羽毛一样,“我胡说八道?姚之信,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姚雪漫是你的姐姐,姚子暇也是你的姐姐啊,你小时候姚子暇对你很好的你忘记了吗?可是你为什么要跟姚雪漫他们一起害姚子暇呢?还让她死得那么惨,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没有做过恶梦,梦里姚子暇真的没有来找过你?”
“你们这么多年以来享受的荣华富贵,名声,可都是用姚子暇的血ròu换来的,姬家姚家能爬到如今的地位可都是踩着姚子暇的尸骨才能爬到的高度。可是你们好像忘恩负义了一些,把姚子暇利用完了就一脚踹开。你们都不能说是人了,连畜生都不如吧?”
“我看你们这些年都过得很好,心安理得的,应该是从来就没有想过姚子暇吧?觉得她死了,一个死人还能做什么呢?按理说确实是这样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不过眼,所以让我回来了。”
妘州歌也不管姚之信是什么反应和表qíng,径自说着,说完顿了顿,扭头看着面色惨白一片,面上满是惊慌恐惧之色,眼睛瞠大大了极点的姚之信突然笑了笑,眼里闪着诡异的光。
她微微靠近了牢房,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姚之信,一字一句,如同幽灵一般的低声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们吗?因为我就是姚子暇啊!当初你们害得我惨死,姚雪漫还将我的尸首分葬在不同的两个地方,还用符咒压着我,害得我差点就灰飞烟灭了。好在老天有眼,让我回来了,我是妘州歌,也是姚子暇啊!”
“你闭嘴,闭嘴!你胡说八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吗?你是从哪里知道了这些事,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了吗?我告诉你,你这是妄想,我不会怕的!姚子暇会死那是因为她蠢,能怪谁,要怪就怪她自己好了,关我们什么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有什么错!”姚之信极度恐惧之后反而是冷静了下来,冷嘲的看着妘州歌,目光虽然还满是警惕戒备和怀疑,狠毒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