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恩义侯不可能当安国侯府的上门女婿,但是云驰是整个大周第一等的夫婿人选,被方如云那等要色没色,要德没德的女人觊觎,玲心想想都生气,嘴上便不肯给方如云留面子。
被玲心一提醒,李静宜还真觉得方如云只怕是乐意给云驰做妾的,甚至若是云驰主动提出要纳方如云为妾,方为民也未必不肯。
“随她们吧,左右这都是方家的家务事,以后咱们府上再有什么事,该给方家下帖子,还照样送去,”至于王太太来不来的,就随她的意吧。
这件事虽然说开了,李静宜却不能否认她心里是有疙瘩的,毕竟王彰母子的行为太过下作,看到王太太,她就会想起来这些,心里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李静宜惦记着通山的事,又歇了一会儿,派人去问了李远山已经回府了,便换了衣裳,跟锦阳长公主说了一声,乘车往安国侯府陪李远山一起用晚膳。
李远山听说李静宜要来,早早就吩咐了厨上将李静宜平素爱着的菜都备上,又亲自去园里的大梨树下将自己过去窖的酒给刨出来一坛,引得罗嬷嬷连连撇嘴,“郡主一个姑娘家,侯爷拿酒做什么?”李远山挑了只玉壶将坛里的酒装了,“嬷嬷不必担心,这是以前我闲着自己酿的梨子酒,没什么酒劲儿的,静娘不像以前,以后是要当门立户的,略喝一些酒也是要的,若不是她早已过了习武的年纪,我还想教她练武呢!”
你可得了吧,李静宜可不只是安国侯的女儿,还是锦阳长公主生的呢,罗嬷嬷白了李远山一眼,“那你就等着长公主殿下跑宫里哭吧!”
罗嬷嬷确定李远山今天只打算备这一壶酒,绝不会叫李静宜多喝了,才心满意足的扶着小丫鬟往厨上去了。李静宜人一到,也不急着去李远山的书房,而是带着玲心在侯府的院子里信步走着,“玲心,你觉得奇怪不,我生在长公主府,长在长公主府,来侯府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这一离开,怎么就那么想呢,嗯,好像这儿才是我的家,脚踩在这青石地上,才觉得心里踏实。”因为你姓李呗,玲心笑道,“奴婢说句狂悖的话,长公主府再好,那是御赐的,将来也是要收回的,这里可不一样,是咱们正经的侯府,皇上的旨意里不也说了,这府邸便是侯爷将来缴了爵位,也一样赐给您了,可不就是您的地盘儿么?将来您还要在这里头生儿育女,”
玲心越说,越觉得还是侯府好,“等那个时候,郡主只管将小主子都jiāo给奴婢来带,管保以后打遍京城无敌手!”
自己有了孩子?那玲心可有得等了,“你这个人真是奇怪了,你口口声声不肯嫁人,想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为什么成天惦记着把我嫁了?己所不yù勿施于人的道理也忘了?”“奴婢哪里是催郡主嫁人?您不是招夫嘛?郡主只管看看这世间男子的日子过的多滋润,出门高头大马,小厮长随的。回家之后妻妾成群,争着伺候,就是那贫困人家,男人便是下地gān活的,回到家里,也照样有媳妇伺候。”
李静宜被玲心的观点逗笑了,“合着你催着我招婿,是想看我出门高头大马,回府有人伺候?”
“可我如今过的不就是这样的日子么?”李静宜将头往玲心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难道你是想叫我养几个面首?”
“郡主!奴婢哪会这么想?!”玲心被李静宜的大胆吓了一跳,跳着脚不住摆手,“没,奴婢可没有这么想,您可别开玩笑了!”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李远山听说女儿过来,已经在廊下等着了,他看着李静宜笑弯了腰,心qíng也跟着明亮起来,“玲心过来,说给本侯听听。”
这个怎么跟李远山说?玲心愕然的看着李远山,又赶快回头去看李静宜,“郡主……”
这下傻了吧、李静宜抿嘴一笑,“不过是我们女儿家的玩笑话,没什么的。”
李远山也不是真的要问,笑着摆摆手,“走吧,今天厨上备的全是你喜欢吃的菜,上次在庄子上你说那个荠菜好吃,这不,庄子上又特意送来了一些,不过这时节大都老了,捡嫩芽子掐也没有多少。”“唉,我也不是非要吃这些不可,如今正是chūn忙时,再为做这些误了农时,就不好了,”李静宜在庄子上虽然住的日子不长,但也下去亲眼看了庄户们的日子,那些在她看来简直不能下咽的饭菜,居然是农人日常所用,且能吃上这样的饭食,已经是他们安国侯府不苛待下人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