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实在不行——
司徒渊难道还会时时刻刻防备着他自己的亲生母亲不成?杨氏越听就越是觉得恐怖,可她如今是太子妃,丈夫要做的事,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她知道自己的样貌只能算是中上,不足以叫这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那就只能不遗余力的来帮他,以便于稳固自己的
地位。“殿下有所不知,七殿下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有几次我也在场,可他大都是匆匆来去,几乎茶也不用一杯的。而且娘娘宫里,不比咱们府上,我们要做手脚也不容易。”杨氏分析道,眼见着司徒
宸沉了脸,马上话锋一转,讨好道:“不过殿下是说七殿下和那严锦宁走得近吗?如果能确定这一点关系,臣妾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司徒渊和严锦宁之间么?
司徒宸也不好把握,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脑中却是灵光一闪——
是了,司徒渊对自己遇刺这么大的事qíng都能忍气吞声,他不张扬,是因为有所忌惮?他为什么忌惮?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他不合时宜的深夜出现在永毅侯府门前这这件事了吧?
如果真是这个理由,他这是怕连累永毅侯府里的人?
这么一看——
就算他真正在乎的不是严锦宁,而是因为和严谅之间的师徒qíng分,那这种qíng分既然深刻至此,也还是可以横加利用的。
“你要从那个丫头身上做文章?”想通了这一点,司徒宸就笑了。
或许——
真可以试试。
直接对司徒渊下手几次都不成,严锦宁那么个大家闺秀,从她那里迂回下手,总会多些把握的。
*
永毅侯府。
老夫人对冯氏和姜大夫等人的处置一出,灵玉就马上把消息带回了凝香斋,然后又道:“祠堂那里,冷清得很,连着呆上一个月,老夫人这一次也算是重责了夫人了。”
“那有什么用?只要人没死,那就什么都不算,做做样子罢了。”严锦宁不以为然。
灵玉沉默了下来。
她思索了一阵,又道:“从今天开始就放出消息去吧,就说我病了,要闭门谢客,还有祖母要人帮着管家的事,就尽管叫三妹妹去就是了,我懒得cao这份闲心。”
这个严府,怎么管也不会落到她的手里去,她gān嘛要去为那些不相gān的人的衣食住行瞎cao心?
“是!”灵玉也没反对,只等着老夫人叫人过来传话,才把严锦宁的意思说了。
子君回去禀了消息,老夫人也没勉qiáng,反而特意指了齐大夫过来照看严锦宁的病。
这边严锦玉知道冯氏被关了祠堂,虽然杨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她要忍住——
她不敢去找老夫人,就去了严锦华处。
严锦华虽然也闹心,但他到底是比严锦玉沉得住气,既然冯氏不叫他们兄妹闹腾,他就不管严锦玉怎么说,死活都不松口。
严锦玉说得口gān舌燥,又哭又求都没用,最后就愤愤然的甩袖离开了。
“小姐,既然是夫人的意思,您也就先忍忍吧,老夫人不是给了期限吗?等一月过后,夫人还能回来的。”柳眉小心翼翼的劝。
“可那老太婆是长辈,母亲都被她压制的死死的。”严锦玉愤愤道。诚然,这时候她并不知道老夫人已经不打算让严锦宁继续给她做垫脚石的事qíng,只是越想越是觉得窝囊,“那小贱人说病了?我看死了才好吧!还有严锦雯——一个庶出的,她算什么东西?老太婆是老糊涂
了吧?居然让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去学管家?简直贻笑大方!”
“小姐,小声点,别被人听了去就糟了。”有了柳絮的前车之鉴,柳眉凡事都小心翼翼的,脸色惨白的劝,就差上去捂她的嘴巴了。
严锦玉左右看了眼,倒是知道轻重,不甘心的闭了嘴,一路回到知画斋,还都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在屋子里关了半天,就叫了柳眉进来,“伺候我笔墨。”
“小姐要练字?”柳眉大为意外,可不觉得她这时候会有这个心qíng。
“我要给大哥写一封家书!”严锦玉道,眼底闪过一抹幽暗的冷光来。
严锦添一直是老夫人的骄傲,如果母亲的话都不管用了,那么大哥总该能降得住那老太婆了吧?她提笔,添油加醋的把府里最近发生的事qíng都跟严锦添好一顿的哭诉,然后满怀希望的寄了信,只等着严锦添回来给他们撑腰做主,可是等来等去,没能等回严锦添的回信,却等到了冯氏解禁被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