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没过几天就是出席国宴的大日子了。
宴会按照惯例会在晚上举行,一家子人却是一大早就进得宫,按部就班的轮流进殿去给帝后请安。
永毅侯府的门第不低,按照尊卑,是排在前头的。
这一番折腾下来,等到把所有的朝臣命妇都一拨一拨的见过了,天色已经将午。
老夫人和几位旧友坐在一起寒暄,心里一边计较着要找个什么机会把严锦宁送进东宫去。
肯定不能直接和太子还有太子妃提,那么要从丛皇后处入手?丛皇后的为人不好相处,这样成算能有多大?
正在心不在焉的时候,就见亭子外面一个长相周正的嬷嬷昂首挺胸的走进来,“老奴见过各位夫人!”
“向嬷嬷?”众人倒是大为意外。
这人是祺贵妃的心腹,跑来这里做什么?
向嬷嬷一笑,冲着老夫人微微一笑,“严老夫人,我们娘娘那里最近刚得了些极品的云雾茶,昨天三殿下进宫的时候提起,好像曾经听严太傅说过您喜好此物,娘娘就包了些,老夫人方便过去走一趟吗?”
祺贵妃要见她?必然不会真的会了赏她茶叶吧?严谅都死了多少年了,祺贵妃可从来没有这样的表示过。
可是祺贵妃的口谕,她也违抗不得,只能在一片恭维声中跟着向嬷嬷去了祺贵妃的锦绣宫。
祺贵妃那里显然提前清了场,没别人。
“见过贵妃娘娘!”老夫人不知道她的目的,心里始终不踏实,小心翼翼的行礼。
“严老夫人不必客气,本宫就是请你来坐坐!”祺贵妃低头摆弄着手上jīng致的huáng金甲套,轻声笑了笑,“坐吧!”
随后就有婢女上了茶,顺带着奉上一个小锦盒。
“这茶老夫人尝尝,合不合胃口。”祺贵妃道,态度倒是和气礼让的。
“不敢!老身何德何能,能得娘娘如此太爱!”老夫人赶紧欠身谢了恩,这才如坐针毡的捧起茶碗品。“铭儿幼时就得严太傅教导,本宫一直很感激他,只可惜太傅英年早逝。”祺贵妃叹了口气,忽而抬眸朝外面看了眼道:“听说太傅的几位千金都教养的很好,尤其是二小姐——回回南康公主过来,都要和本
宫夸赞一番,老夫人怎么没带着她们姐妹几个过来让本宫看看?”
老夫人捧着茶碗的手一晃,有些意外的抬头。
祺贵妃面上笑容不改,仍是态度慵懒又高雅的说道:“怎么?府上的两位小姐不是都和江城郡王订了亲吗?南康公主好像是极满意的,要知道,公主的xing子挑剔,可是难得有她赞不绝口的姑娘呢。”
老夫人恍然大悟——
原来南康公主府站得是祺贵妃和三皇子司徒铭的队?
前段时间严锦宁称病,萧廷玉去看了严锦华两次,她都避而不见,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那母子两个就gān脆动用了祺贵妃的关系,来给他们严家施压的。
老夫人本来就为了这门婚事觉得憋屈,此时就更是对南康公主母子恨得牙根痒痒。
她暗暗的压下这口气,也是赔了个小脸道:“是公主抬爱了,不过娘娘可能是有所误会,准备许给江城郡王的是我家大丫头,至于锦宁——那丫头要过年才及笄,婚事还没着落呢。”
这是不给面子?
祺贵妃的面色微微一沉。老夫人立刻又道:“说起来,家里的几个孩子里头,我也是最看重宁丫头的,只是这个孩子的xing子寡淡,又不好出门,婚事就迟迟的没定,若说是随便将她许了人,我也舍不得,就怕是遇到个刁钻的婆家,
让她受委屈,倒不是人人都如娘娘这般随和慈祥的,唉!”
说着,她便是悠悠的叹了口气。
祺贵妃入宫多年,对这种话里有话的事最是敏感,哪里有听不懂她的言下之意的,只不过事出意外,倒是微微一愣。
老夫人只当不察,继续与他闲话家常道:“丞相府的四小姐与我们宁丫头同岁,过了年,睿王殿下的好日子也该定下来了吧?”司徒铭过年就二十二了,他的王妃,本来是定得丞相府的嫡长女,可那位小姐自小就体弱多病,没能撑到大婚就先香消玉殒了,但是以他的身份,又肯定不能娶庶女,祺贵妃又看不上别家,就给他定了原
来那位准王妃的亲妹子,只是那位杨家四小姐年纪要小一些,这几年就一直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