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蓉下意识的往国公夫人身边靠了靠,不由自主的抓了她的袖口。
说话间,那边最后的一个刺客也被一刀斩杀。
“殿下!都处理好了!”苏青大声道,从手下人那里接了金疮药,粗鲁的倒在两个活口的伤口上。
那两人咬着牙,只闷哼了一声就被侍卫qiáng行提过来,扔在司徒宸等人的面前。
两个人浑身是血,其中一人断臂处淅淅沥沥滴下来的浓稠血水映着火光尤其刺目。
司徒宸不禁皱了下眉头,下意识的抬手掩住鼻息。
诚然这不过是他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司徒铭看在眼里,便道:“皇兄你贵人事忙,又要协助父皇处理国家大事,这点小事还是不劳你cha手了,还是jiāo给臣弟代劳吧!”
这些人,肯定是不能jiāo到司徒铭的手里的,否则就算没事他都能给编排出一套叫人无从反驳的证词来。
司徒铭明摆着就是正有此意,要不是因为这样,司徒宸也不至于方寸大乱,这么yù盖弥彰的赶紧现身。
这时候,他已然顾不得其他,直接开口回绝道:“事关外祖母,既然让本宫碰上了,又岂有假手他人的道理?传出去,反倒让人误会是本宫对外祖母的事qíng不尽心。”
言罢,他直接扭头给身边侍卫使了个眼色,“你们还愣着?还不把人押下,带回去审讯?”
“是!殿下!”他身边侍卫应诺,立刻上前要去拿人。
苏杭等人都只听司徒铭的,当即横臂一拦,只等司徒铭的意思。
司徒宸见状,顿时就冷了脸,不悦道:“怎么,本宫这个太子的话,不管用?”“奴才不敢!”苏杭几人忙道,这时候悄悄抬眸,司徒铭已然微笑着再次踱步走到司徒宸面前道:“皇兄,臣弟也是一番好意。而且国公夫人是您的亲外祖母,虽说皇兄你处事一向公允,但也难免有人会背后
嚼舌头,所以这件事——臣弟以为皇兄还是避嫌的好。”
他刻意咬重了“亲”这个字的读音,无非是在暗示司徒宸只是丛皇后养子的这一事实。
司徒宸又哪里看不出他的针锋相对?
只是事qíng到了这一步,哪怕是当面演戏他也只能硬撑,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叫那几个刺客落到司徒铭手里。
他于是冷哼一声,“老三你这是在给本宫说教吗?”
这话,已经明显有了兴师问罪的意思。
司徒铭在身份上是被他压了一头的,此时却也只是从容微笑。
他没表态,而是转向了国公夫人道:“国公夫人算是此事的半个当事人,您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国公夫人心明如镜,不可能看不出这件事里头的猫腻。
司徒铭把问题丢给她,无非是想挑拨她和司徒宸翻脸的。
司徒宸心里暗恨,明面上却又不好说什么。他烦躁的捏紧了拳头,把一只手背在了身后。
国公夫人的神色始终冷淡,道:“我老婆子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也受不得闹腾,既然这事qíng两位殿下肯于出面,老身自然感激。”
她竟然没有把问题戳破?
之前那些黑衣人明明收到暗示,都没对她手下留qíng的!
对于一个深宅妇人而言,这样的胸襟度量和处变不惊的作风实在是太难得了。
前世的时候,严锦宁和这位国公夫人之间是没有jiāo集的,此刻心中钦佩,便不由的抬眸看向了她。
她的人是已近风霜之年,再加上积劳成疾,一直的身体不好,看上去甚至比她真实的年纪上还要显得更加苍老一些。
衣裳穿得颜色偏重,看着十分的沉稳大气,再加上她眉宇间那种冷肃的神qíng态度,看着着实不算个慈祥的老者。
可是严锦宁知道,司徒渊自幼和丛皇后的关系不亲近,都是眼前的这位老夫人不离不弃将他一手从鬼门关拉回来,并且带大的。
爱屋及乌,她倒是对这个不苟言笑的老妇人生出几分好感来。
国公夫人没有兴师问罪,司徒宸便松了口气,点头道:“如此那就——”
话音未落,司徒铭却是含笑打断,忽而毫无征兆的转向了这边的严锦宁道:“那么严二小姐呢?严小姐你又意下如何?”
这里这么多大人物在,几时轮到她来说话了?
哪怕是司徒宸,虽然这次他出手的目标就是严锦宁,这会儿都早把这个不起眼的小女子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