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铭话音未落,在场无数道目光就齐刷刷的聚拢到严锦宁身上。
严锦宁的眉头隐约一皱,“殿下何出此言?你们不是要审问刺客吗?这种事,我可不擅长。”
她又不傻,司徒铭两兄弟出现在这里都非偶然,如果她到这会儿都还看不透此事的始作俑者是太子司徒宸的话,那她今天就是死了也是蠢死的。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事qíng会发展到了这一步。
打她的主意也就算了,可是遇到国公夫人在场,司徒宸居然都不收敛,还继续的痛下杀手?
这个人,居然这样的有恃无恐?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丧心病狂?
之前司徒渊是有暗示过,皇家无母子,可司徒宸这样的有恃无恐,万一惹恼了国公夫人,他就那么确定,丛皇后和整个定国公府的立场不会变?这些人会始终如一的都站在他的这一边吗?
别忘了,他虽是皇帝的长子,更是坐了多年的太子,可司徒渊才是嫡出!虽说朝局之上,丛皇后和定国公府可能都只看利益,可如果触碰到他们的底线——
就算他们换一个人来支持,照样是名正言顺!甚至于司徒渊这个唯一的嫡出血脉都比司徒宸这个长子更具说服力!
这个司徒宸,他到底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居然对国公夫人都敢下狠手?
严锦宁心下生疑,面上却竭力维持镇定。
司徒宸循声看过来。
因为之前就在战圈之中,她的衣裙上有被溅了血,样子有些láng狈。但是这少女的神qíng却意外镇定,居然还能应答如流的和司徒铭周旋?
明显——
前面的事qíng居然并没有吓到她?
这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
司徒宸心中微微诧异,再一想着所有的事都是因她而起,心里就更是恼火。
“本宫倒是忘了问了,这个时间,严家小姐怎么还在街上?本宫瞧着——”司徒宸上下扫了她一眼,冷冷的开口,“这马车和侍卫,怎么不像是永毅侯府里头出来的?”
因为这个丫头,给他惹了这么多的麻烦,现在他只就为了出气,给严锦宁难堪。
严锦宁又不傻,他既然能叫人在此处埋伏,那就自然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
“太子殿下真是心细如尘,本来不敢劳烦殿下亲问的,但今天既然给诸位已经都造成了这样大的麻烦,臣女也不敢隐瞒。”严锦宁也不见惊慌,从容不迫道:“这马车和侍卫,都是南康公主府的……”
严锦宁说着,一顿。
“哦?”司徒宸淡淡一笑,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表qíng来。然后也不等任何人发问,严锦宁就又话锋一转,继续道:“几位应该知道,公主府和我们侯府是亲家,而我大姐,自从嫁入公主府之后身子就一直不是很好。就在过午那会儿,公主殿下派了车驾过去,说是
我大姐在病中,思念母亲。可是不巧,今日府里宴客,我母亲实在走不开,于是就只能吩咐让我跟着过去探望大姐了。”
她的语气一直很平缓镇定,说话间连眼皮也没眨一下。
若不是深知今日诸事内幕,司徒宸和司徒铭这两个游走于朝堂、阅人无数的皇子都看不出任何信口开河的迹象。
司徒宸一时微愣,忘了反应。严锦宁于是微微一笑,冲他福了一礼道:“出了这样的意外,还连累公主府的下人遭此横祸,马车损毁,人也没了。臣女一介女子,人微言轻,既然太子殿下仗义出手,那么臣女斗胆,稍后,是否可以劳烦
殿下差个人前去南康公主府,将此事的来龙去脉jiāo代一声?”
她就是冲着司徒宸去的,虽然碍于对方的身份,没有咄咄bī人,但意图已然十分明显。
她不怕让他去南康公主那里掀她的底。
这个丫头,居然已经将今日刺客一事的幕后真相参透了吗?
司徒铭从旁看着,不禁多了几分兴致。
司徒宸回过神来。
严锦宁的话还是客气,而且说得有理有据,他也没理由拒绝,当即笑道:“不过一点小事,回头本宫叫人去跟皇姑说一声就是。横竖就是个意外,想必她也不会怪罪严小姐的。”
一点小事?
就为了这点小事,她严锦宁可是险些就没命回侯府了,更遑论此事背后必定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yīn谋。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