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到时候你的正妃容不下我,我真的不敢保证我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qíng来。”
是个女人,大概就羡慕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完美婚姻。
可是回头看看,严锦宁却发现她居然从来就没有憧憬的那么遥远过,这么久以来,她的眼里也就只看到了一个司徒渊而已。
没有考虑过是什么样的名分,却只是把他放在了心里,割舍不掉。
而现如今,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那样的心胸和气度,只要想想他会娶别人,就心如刀割。
前世的时候,萧廷玉虽然娶了她,但府中也有妻妾成群,可是她从来就不在乎,也不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但是如今换一个人,面前的这个人换成了司徒渊,她却突然发现那种场面只要是想想就已经足以让她嫉妒成狂。
所以方才嘴上的大度都是假的——
在和他有关的这件事上,她能争的立场也不过就是玉碎瓦全。
她没有办法屈就在他身边,要么离开,彼此之间一刀两断,要么——
杀了他身边别的女人,取而代之。
这个念头突然蹦出来,严锦宁自己就先吓了一跳。
她勉qiáng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笑了笑道:“你就不怕到时候相看两厌,想甩也甩不掉了?”
“宁儿——”司徒渊听了半天,也只是觉得她这论调天马行空的有些可笑。“就算你不怕,可是我会怕!”严锦宁道,打断他的话:“而且到时候你就会觉得我的可怕了。现在你能容忍我所做的一切,那是因为我们立场一致,同仇敌忾!一旦有一天,我的手上染上了你眼中的无辜者
的血,你会怎么看我?你会觉得我变了,不再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天真乖巧的小女孩了。也许出于道义,你并不会将我怎样,可是我呢?我是没有办法和你之间貌合神离的勉qiáng生活在一起的,你懂吗?”
“你是怎样的人,这和要不要在我身边有影响吗?”司徒渊反问,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直不温不火,但却明显的带了几分无力,“如果你本身就是那样的人,即使你来我的身边,迟早也都是这样的。”
“但是那和你无关!”严锦宁道。
她抬手,手指抚过他俊朗的眉峰,但是漆黑一片的夜色隔绝了她眼中晃动的水光。她的指间温软,缓慢的描摹着他面部俊朗的轮廓,“子渊,如你所见,也许我真的不是幼年时候你见过的能模样。我会因为仇恨而杀人,更会为了嫉妒而疯狂。就算你现在想方设法的想要提前将我从严家的
这个泥潭里拉出去,让我藏在你的身后,避开这些世态炎凉的勾心斗角,可是你能保证你就能困我一世吗?你会这么bī我,难道不是因为害怕看到我变坏的样子吗?”
司徒渊其实已经暗示的很明白了,他就是不希望她再卷入这朝堂之争的漩涡里,他想让她安心的呆在他身后,做一个游手好闲的旁观者就好。
严锦宁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介女子,掺合这种事其实是有悖常理的,可往往形势bī人,她也无可奈何。
而且——
她也做不来昧着良心假装什么都看不见,只躲在司徒渊身后做他的负累。
司徒渊一直没有接茬,于是严锦宁再开口,仍是很平静的说道:“现在,我们之间本来也就没什么,我知道你的处境为难,现在需要稳固和定国公府的关系,所以对我,你并不需要感到遗憾和抱歉。”
司徒渊于黑暗中静默的注视她,这时候抬手,以指尖轻轻蹭过她的鬓角,突然就笑了,调侃道:“我以为你会跟我说分道扬镳。”严锦宁没有回避,坦然道:“就算你和定国公府的亲事引开了太子和皇后娘娘的注意力,他们不会再针对我了,可是前面他们还欠着我的呢,我觉得我也没必要把话说得太满了,毕竟拥有共同的敌人——要
说是马上就老死不相往来,这不太可能。”
她也竭尽所能的换了副公事公办的轻松语气,说完,停顿片刻,又道:“我很好!”
这句话,算是安慰他的。
“唉!”司徒渊却突然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的手顺势绕到她脑后,“你确定,就这么离开我了,以后都不会后悔?”
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