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宁脱困,太子就失去了对司徒渊的牵引和控制力度。
而最后找到恰当时机从那花园里翻墙而走的人——
自然也是素樱的人了。素樱心里飞快的把今天这公主府里发生的事都过了一遍,只面上表qíng还始终维持的不冷不热的,对严锦宁道:“前面的事,我都按照你的安排做了。不过你也是奇怪,这件事明明你可以提前和昭王通个气的
,只要你开口,他一定肯出手帮你布局,哪至于像现在一样,反而把他搞得这么被动的?”
她这语气里,充满了不怀好意的调侃。
严锦宁不温不火,同样也是没怎么当真的看着她,笑道:“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好像没有对你jiāo代我自己的私事的义务?”
几次的相处下来,素樱大致上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所以也不生气。
严锦宁于是就重新收摄心神,正色道:“好了,不废话了。这里的事qíng虽然暂时告一段落,可我们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呢。如果所有的结果都停在这里,那可就辜负了我这一番算计,你也等于百忙了。”
事qíng到了这一步,就只是司徒渊顺利脱身,然后和司徒宸明着翻脸了而已。其实真要说起来,这已经是很难得的收获了,可是素樱知道严锦宁的全盘计划,这一刻也并不觉得她这出口的语气轻狂,反而也是心神一敛,不由的重视起来,道:“放心吧,这么点小事,我还不至于办砸
了!”
“那后面就看你的了!”严锦宁微笑点头,对她很有信心。素樱后面还有事qíng要做,转身yù走,却又忍不住的回头,不解道:“你就这么相信我?难道你真的不怕我临阵倒戈?要知道,这次你算计的人可是东陵的太子,但凡让他看破一点点的痕迹,你都会死无葬身
之地的!”
严锦宁笑笑,面上表qíng依然不变,仍是含笑道:“疑人不用!”
她信任她?
可是这种信任,本身就是滑稽的!
素樱忍不住的讽笑出声——
她这次的回答实在太过敷衍了。
然后,果然,下一刻,严锦宁就是话锋一转,瞬间凛冽的神色道:“如果事成,我收获颇丰;如若事败,我有的也不过就只是这条命而已!”
一条命而已?
这条不可能重来的生命,何其宝贵?
即使这世上本身就尊卑分明,可是对每个人而言,又岂是会因为对方是当朝太子,就觉得自己的命在他面前一文不值?
素樱的心头剧震,眼中神色转瞬之间就变了数次——
她突然明白,并不是因为这一刻严锦宁的敌人是当朝太子,她才觉得就算她会殒命途中也死得其所,而是因为,这一次她做的事,一旦成功,最后受益最大的是昭王司徒渊。
人所共见,这一次就是太子联合萧敬斋要陷害昭王的。
有了这一次的事qíng之后,那么以后不管司徒渊怎么对待司徒宸就都不为过了。
“他领qíng吗?”虽然只是严锦宁的一厢qíng愿,但是这一刻,素樱是真的觉得自己嘲笑不出来。
“谁知道!”严锦宁笑笑,没有掩饰那一抹苦涩,但是那神qíng之间,更多的是豁达。
她不是个付出了之后却可以做到无yù无求的人,但是同样,也不违心的去勉qiáng别人,委曲求全!
素樱看着她,又过了一会儿方才平静的移开了目光,“那我先走了,晚点再见!”
言罢,没等严锦宁反应就已经转身,快走两步闪进了花圃里,再顺势足尖一点,就越过墙头,消失在了相连的另一个院子里。
这边严锦宁也不想久留,转身要回宴会大厅那边,不期然的一抬眸,却见司徒铭主仆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
司徒铭面色冷然,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qíng,抬了抬手。
苏青会意,直接留在了原地。
严锦宁以为他会跟着司徒宸那些人一起出去看戏的,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并且——
好像直接是冲着自己来的?
也不知道他刚才看见素樱了没有?
严锦宁的心里本能的略一紧张,但还是勉qiáng维持面上的表qíng不变,举步迎上去。
她想要出这园子,却被司徒铭直接堵住了去路。
司徒铭先她一步跨过了院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刚才——这里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