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宸勃然变色,额头开始隐隐冒汗。
而这个时候,他却并不曾注意到本来对他亦步亦趋的萧敬斋此时只在院子的入口处,神色紧张的不时的偷偷往四下里看。
他的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司徒渊的眼睛。司徒渊没管严锦华,在有人搜他身的时候已经再度开口,“这院子里打扫的很gān净,显然是有人住的,这么大的院子里怎么可能大白天的没个人在,去挨间房子再给本王搜一遍,有会喘气儿的都给我提过来
。”
他的语调不高,语气也听不出太严肃的味道来,但是全身的气势太qiáng,只看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侍卫们就本能的畏惧。
“是!”众人答应了一声,领头的侍卫一挥手,“每间屋子都找一遍,不要放过!”
萧敬斋见状,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阻止,司徒渊却像是和他心有灵犀一样的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目光并没有怎么样的锐利,萧敬斋却是心里一寒,双腿就被灌了铅一样,闪躲着垂下了头去。
这边南康公主狐疑的拿过侍卫搜出来的信封打开,太子应接不暇,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那信封里却没写字,信笺纸上用简单的图案圈圈点点的画了些什么。
“这是什么?”南康公主狐疑道,这东西她是真的看不懂。这时候,萧敬斋才反应过来,当即冲过来,将那信纸抢过去,胡乱的折好就又抢过信封塞了进去,然后,他就是冷汗直流,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个头,“微臣失职,微臣有罪,请太子殿下责罚!
”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认栽,赶紧和司徒宸划清界线,自己把这事qíng承担下来。
司徒宸一张脸早就黑成了锅底灰,死攥着拳头,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
这时候司徒海晨就散漫的走上前来,沉吟道:“什么qíng况?方才公主殿下打开的那张信纸,瞧着像是城池布防图?是哪座城池的?”
他这看似是随口一问,司徒海玉马上大惊失色的上前拽他,“你问什么问,这不是你该问的。”
城池布防图是一城的机密,如果是普通的城市那无所谓,但如果是哪座边城,那可就是最高机密了,一般除了守城的主帅,朝廷内部包括皇帝在内,一共也不可能有几个人知道。
南康公主见他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先是茫然,然后反应了一下就跟着打了个寒战,难以置信道:“驸马,这……这难道就是今天你书房里丢失的密信?”
萧敬斋冷汗涔涔,咬着牙还是主动告罪,“是微臣的失职,微臣有罪!”
司徒宸不甘心,所以迟疑着一直也没开口。
这时候,去搜查这院子的侍卫已经有几个人回来了,手里提小jī似的从厢房里提了个妇人还有个小男孩出来。
那妇人看着三四十岁的样子,穿着朴素gān净,没什么特别的。
她身边的孩子只有六七岁,虎头虎脑,眉目清秀,看着挺讨人喜欢的。
那母子两人显然是都被这里的场面吓坏了,被人推攮过来。
“回禀三位殿下,这两个人是在那边的厢房里找到的。”侍卫拱手道。
萧敬斋使劲垂着头,狠狠的闭上眼睛,用了极大的自控力才勉qiáng没让自己抬头。
“哦?是什么人?”司徒宸明显也是心不在焉,随口问了句。
“太子殿下问话,还不快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藏在这院子里?”侍卫粗鲁的推了那妇人一把。
那妇人白着一张脸,神色惶恐的小声道:“官爷,这……这是我家,我们住在这里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南康公主早就没了耐xing,挑眉一指严锦华,“他呢?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那妇人似乎是被她吓得不轻,垂下眼睛,声音就更小了。“不认识?这就奇怪了啊!”司徒海晨眸光流转,看着那母子两个,眼底飞快的闪过些什么,面上仍是不怎么当回事的道:“你说这里是你家,严世子大白天的出现在这里,你却又说不认识他?这怎么都说不
过去啊!”“我……”那妇人一慌,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继续澄清,“各位贵人明鉴,民妇真的没见过这位公子,而且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刚才是听到外面有官兵喊着抓人的动静,孩子小,我们害怕,这才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