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宁回过神来的时候,后背就贴在一侧的墙壁上。
司徒渊就站在她面前,目光深刻的俯视她的面孔。
她皱着眉头,没心思搭理他,只道:“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说完,站直了身子就要走出巷子。
司徒渊再度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来。
这一次他的力气有点大,严锦宁的身子一歪,一边的胳膊就撞在了墙上。
她皱了下眉头,按住了手臂,回头。
司徒渊站在更靠外的位置,高大挺拔的身躯挡住了外面的火光,他的脸孔隐没在黑暗当中,严锦宁能够感知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现在,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他问,语气莫名的带了几分寒意。
他以前好像还从不曾这样的和她说过话。
严锦宁按着胳膊站直了身子,有些不耐烦道:“我不欠你什么,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对你解释。”
其实倒也不算就是和他置气,只是因为素樱的事,这会儿她是真的没心qíng和多说。
两个人,在黑暗中静默的对峙。
司徒渊这才真的感觉到,自己面前这个乖巧顺从的女孩子真到锋芒毕露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好驾驭的。
他倒也说不上是气她的自作主张,只是她凭一人的计智起了这么凶险的一个局,想想都会叫人觉得气闷和后怕。
“宁儿!”面对她这样的态度,司徒渊的心里只觉得深深的无力。
他叹一口气,款步走到她面前,抬手触上她的脸颊,苦笑道:“我不是质问你什么,可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其中有多凶险?”
严锦宁直接忽略他后面的话,偏头躲过他的手,淡淡的道:“既然你不是质问我就好。公主府那边事qíng还没做最后的了结呢,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太子了,我要先过去了!”
她说完,司徒渊却挡在前面没有动。
这巷子本来是很窄,本来两个人并肩而行还是可以的,可是他就这么站在中间,严锦宁想走也没有出路。
于是她抬头,朝他看过去,“你还有话要说吗?”
她没有刻意的和他划清界限,但却连个弯子都不肯绕了,始终是这么一副直接的,又公事公办的态度和语气。
司徒渊心中涌现出一种极度复杂的感qíng——
他不想看她和他之间这样的生分,可是现实里的束缚又太多,根本就不能由着她的xing子为所yù为。
“你到底要做什么?”最后,司徒渊只能压抑着脾气再开口。
“自保!”严锦宁的话,仍然简短而直接。
她仰头迎着他的目光,不避不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知道在这件事里给你带来了一定的麻烦,不过我也是被bī无奈,在这里跟你说一声抱歉。毕竟,我想你应该相信,至少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
她是对他没有恶意,甚至于这整个局做下来,最终最大的受益者也都是司徒渊。
可就是她现在这样我行我素的态度,反而让司徒渊更是觉得心里添堵。
只是哪怕心里再不高兴,他在她面前也是没有脾气的。
仰天神吸一口气,司徒渊也不过只是自嘲的讽笑一声,“现在你连我都利用?”
“也不算利用吧?”严锦宁反问,语气客观且犀利,“最后你不也是没吃亏?”
严锦华被堵的那个院子里的秘密,就是她让素樱想办法暗中透露给司徒宸的,司徒宸以此为把柄,拉拢到了萧敬斋为他所用,一起来给司徒渊设局下套。
司徒宸自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却决计想不到从一开始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处于这个小女子的cao纵之下的。
他以为是司徒渊手眼通天,破了他jīng心设计的这个局,殊不知,在这整个事件里,司徒渊也只是被bī下水的棋子。
即使——
最后的好处都是他的。
被人用做的棋子的感觉并不好,可因为这个下棋的人只是严锦宁,司徒渊反而无话可说。
他就挡在严锦宁的去路上,执意bī问,“为什么对严锦华下手?”
“是他先对我出手的,我不过还给他而已!”严锦宁道,实事求是。
她知道司徒渊为什么会质问她,毕竟严锦华是她二哥,她这个做妹妹的处心积虑的谋杀自己的亲哥哥,换成是谁都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