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顿了一下,她又道:“他不是我哥哥!”
如果严锦华真有拿她当妹妹,就不会几次三番不顾她的处境和生死去给司徒宸通风报信。
很显然,司徒渊理解的意思和严锦宁脱口而出的本意有偏差。
司徒渊闻言,忽而沉默了一阵。
他说不清楚自己此刻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心qíng,但是无可否认,他是清楚的意识到——
自己慌了!从未有过的心慌。
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她的qiáng悍和恩怨分明的果断,都让他止不住的内心慌乱。
袖子底下的拳头紧紧地攥着,又过了好一会儿,司徒渊才重新开口问道:“所有的背叛,都不可原谅是吗?”
“是!”严锦宁答,一个字,斩钉截铁,并且毫不犹豫。
黑暗中,司徒渊其实并不是太能看得清楚她脸上的表qíng,却只觉得她那目光异常的明亮耀眼。
“没有例外?”他再问。
严锦宁用力的抿紧了唇角,没有再回答。
她能明白他这话里的试探,可是已经不想不顾一切的让他为难了。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定国公府的婚事,那么不管他有怎样的理由和苦衷——
这些她都能理解,可理解并不代表着她就会甘之如饴的接受。
“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最后,严锦宁道。
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抬头坦然的面对他。
司徒渊还是站在她面前不动,她叹了口气,侧过身子,从他身边走过去。
司徒渊就势握住她的手腕,闭上眼,深深无力的叹了口气,“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严锦宁不语,也不想和他之间闹得太难看了,所以也没有徒劳的挣扎。
她用她的沉默,表述了自己此时的立场和态度。
“宁儿!”司徒渊无奈,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一遍,“别装没听见!回答我!”
“不用你管!”严锦宁道,也是微微加重了语气,“你算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是她的什么人?他在她面前,现在的确是毫无立场来说话的。
司徒渊一窒。
可是他是真的不能放任她再继续这么下去了。
“我说过了,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狠狠的闭了下眼,司徒渊拉过她的手,正视她的目光道:“我外祖母的年纪大了,有些事,我不想让她看见。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丛家的事我会解决好,给你一个jiāo代的。”
这些话,他原是不想和她说的,可是这一次,严锦宁是真把他bī得狠了点儿。
他以为她现在做的这些事就都只是出于小女孩的任xing吗?他以为她这是咄咄相bī,bī着他当面表态吗?
平心而论,她严锦宁真的不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却更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
“如果你给了我jiāo代,那么丛大小姐呢?”她笑了笑,那神qíng有些轻蔑。
从司徒渊的角度来讲,他其实并没有把丛蓉算作他们之间的阻碍,但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真的多出一个丛蓉来了?
虽然知道严锦宁是故意激他的,但是无可否认——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司徒渊抿唇不语,严锦宁却是无所谓的笑道:“你不是也知道这样不对吗?否则——”
她说着,意有所指的往巷子外面看过去一眼。
那里来来往往,还有很多人在救火。
严锦宁于是又道:“你也很清楚咱们之间不该再在私底下有所接触了。我是无所谓的,可是殿下你,却要对很多人都有所jiāo代。何必呢?”
她说这话,是有点妄自菲薄的意思。
司徒渊心中莫名的恼怒,严锦宁紧跟着就是话锋一转,继续道:“已经晚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不再需要你的jiāo代了,丛大小姐才是你未来的妻子,为了对她jiāo代,我们之间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妙,被她知道了,不好!”
她低头下去,拉开他扣在她腕上的那只手。
司徒渊的手指,下意识的收紧了一下,但终究是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心虚和迟疑,没有用力,她便就脱离他的掌控,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巷子。
彼时外面的一场大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严锦宁本来想直接去公主府,可是想到素樱的事,犹豫了一下就朝远处的房德耀等人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