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只有正宫皇后能在南康公主面前摆嫂子的谱儿,但是祺贵妃把皇帝笼络得好,又独得盛宠多年,她便有这个资本在南康公主面前摆谱。南康公主冷冷的盯着她,恨声道:“这里不关你的事!是冯氏这个贱人不分尊卑,枉顾法纪,带人擅闯我的公主府行凶在先,本宫今天要拿她也是照规矩办的,回头如果皇兄要追究,我自然会给他个解释,
用不着别人来多管闲事!”
冯氏母女都被吓傻了,哪敢和这个泼妇争执?不由自主的都躲到了祺贵妃的后面。祺贵妃四平八稳的站在那里,挑眉道:“我不听你怎么说,也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总之既然是被本宫撞见了,本宫就没有袖手旁边,放任你在眼前杀人的道理。如果南康你真的问心无愧,那现在咱们就
进宫去,把事qíng都和皇上说清楚了,是非曲直,全凭皇上处置吧。”
如果真闹到皇帝那里,皇帝怎么可能让她动堂堂永毅侯夫人?
何况,还是在萧敬斋有错在先的前提下。南康公主的胸口噎了一口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也不肯示弱的死死盯着祺贵妃的脸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子打得什么主意,今天你们母子两个,一个个都明里暗里的维护严家,到底居心何在?你
真要本宫去皇兄面前和他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吗?私底下笼络边城将领?这事qíng可是可大可小的。”
她还是觉得祺贵妃母子维护严家,更大的原因是在严锦添身上。祺贵妃却也并不惧她,道:“本宫是奉皇命过来帮着南康你处理驸马的后事的,偶然遇到这茬儿,我只是不能看你随便杀人而袖手旁观,至于你说的那些子虚乌有的事儿——你若是愿意,本宫身正不怕影子
斜,陪你去皇上面前说说清楚又如何?”
“你——”南康公主语塞,毕竟她没有证据。
祺贵妃看着天色不早,就道:“你要进宫吗?如果不去了——那本宫就先送永毅侯夫人回去了。”
既然当面翻脸了,那所谓的协助办丧事也就就自然作罢。
南康公主咬着牙,哪里肯于轻易松口的?
祺贵妃也不和她维持表面上的和气,直接一挥手,“既然公主殿下没事了,那我们走!”
冯氏终于松一口气。
严锦玉鹌鹑一样缩着脑袋躲在她身后,跟着她往自家马车的方向走去。
南康公主的目光闪了闪,突然厉声道:“冯氏擅闯我公主府的事qíng,本宫可以稍后再和她计较,但是严锦玉不能走!她是我萧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哪有不得我这个婆婆同意就随便回娘家的道理?”
“母亲!”严锦玉双腿一哆嗦,险些跪下去,死死的抓着冯氏的手臂,眼神畏惧。想到萧廷玉居然妄图勒死自己的女儿,冯氏也是怒火中烧,黑着脸刚要辩驳,却是祺贵妃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道:“郡王妃的兄长遭逢不测,她回去探望一下也是人之常qíng,想必皇上也不会见怪的。总之
今天这里的什么事本宫都担待着,南康你有道理,尽管和本宫到皇上面前去说清楚!”
本来就是萧廷玉要杀人,就算说到皇帝面前去,皇帝也不会答应的。
这件事,南康公主也很清楚。
祺贵妃不由分说的带了那一双母女离开,到最后,她居然真的就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完全无计可施。
禁卫军护卫,祺贵妃一行很快出了巷子。
“多谢娘娘救助我们母女于危难!”冯氏赶紧的跪下去,这会儿还心有余悸的双腿发软。
严锦玉也跟着跪下去谢恩,“谢过贵妃娘娘的援手!”“侯夫人快起来!”祺贵妃道,示意身边宫婢把人扶起来,然后满面慈祥的看着冯氏道:“之前铭儿过去着我,说看南康母子的那个神气,怕是和贵府之间的嫌隙不能轻易抵消。本宫本来还怕来不及,还好有
皇上的口谕在先,我过来也好有个说法,否则被南康咬住把柄,就真不好办了。”
她说得都是实话,现在南康公主去告状,说她勾结拉拢严家,皇帝可能不信,但如果她是无缘无故专程出宫跑到公主府来解救冯氏母女的——
那恐怕皇帝就真要怀疑他们母子两个有异心了。
冯氏又不傻,当然知道对方为了自家所承担的风险,当即就又感激的拜了拜,“娘娘对我们的关照,我们不会忘记的,只是这一次连累娘娘和南康公主之间起了冲突,臣妇实在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