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由司徒渊来善后,这件事肯定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破绽。
可是——
就算他能做得面面俱到也没有用,因为自始至终,没人左右的了他,哪怕是他也不行。
司徒渊gān脆不说话了。
严锦宁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坐好,开始漫不经心的和他聊天,“你和丛大小姐的婚期应该已经内定了吧?是在什么时候?”
在这件事上,他一直没猜透司徒渊的心思。
但是国公夫人的身体每况愈下,一旦她仙逝,那么丛蓉就极有可能要守孝三年的。
三年,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蹉跎不起的岁月,按照严锦宁对司徒渊的了解,他的为人虽然冷淡了些,但如果丛蓉不触他的底线,他该是不会这么缺德的。
所以,如果他们要成婚,那就应该是赶在国公夫人还在的时候。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司徒渊显然不喜欢丛蓉的名字从她嘴里吐出来,语气冷淡,明显的不高兴。
严锦宁也不介意,就岔开了话题道:“那——最近国公夫人的身体好点了吗?”
当时她间接地把国公夫人气病了,虽然知道他不会把这笔账真的记在她头上,但总归心里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今天晚上,她的话是有点多了,而且东拉西扯,全是废话。
司徒渊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盯着她看。
严锦宁知道他从没和她计较过什么,所以很坦dàng,甚至有点有恃无恐。
夜色越发的深沉,粘稠,不知不觉,外面的更鼓就响过了四声。
这时候,窗外本来静的有些瘆人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点不甚明显的悉率声。
严锦宁淡然含笑的目光一直落在司徒渊的脸上,这会儿也没有移动的笑道:“明知道我又要利用你,你还是来?”
司徒渊静默的与她对视,没说话。
很快的,外面的悉率声就变成了脚步声,很轻,如果不是因为这凝香斋里今夜没有其他人,这点声响甚至都不会被发现。
很快的,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落在了窗纸上。
严锦宁一直没有回头看。
那人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没听到里面有响动,就当是人已经睡了,然后,他用唾沫沾湿了窗户纸,悄然无声的戳破一个窟窿。
慢慢的,一根特制的细麦管从孔dòng里探了个头进来。
严锦宁的唇角,一直带着处变不惊的淡淡笑容,根本就不关心身后会发生什么。
但是就在这个瞬间,变故突生,外面突然又再响起了一阵乱动,连续的,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两个高大的人影,豹子扑食一样把那人给按下了。
那人的细麦管本来才刚往屋子里探了个头,冷不防被人从后面偷袭,一紧张,直接就把里面的东西chuī了出来。
一点薄薄的烟雾以一个诡异的轨迹飘进了屋子里,就在严锦宁的头顶。
司徒渊的目色一沉,一把将她捞过来,悄然无声的飘身直接退到了里屋的雕花门后面。
同时,他的唇压下来,不由分说的顶开严锦宁的齿关,往她嘴里渡了一口气。
外面后来跳出来的两个人似乎早有准备,直接就堵住了那人的嘴巴,没让他叫嚷出声,这会儿却听到有个汉子压着嗓音啐了一口:“呸!还以为是迷烟,没想到是剧毒,真他娘够狠的!”
“刚才他chuī出去了没?要不要进去看看里面的人?”另一个人也是压低了嗓音问道。
“管什么闲事?老夫人只说了叫我们盯外面,里面不用管!”另一个道。
两个人倒是动作麻利,很快把逮到的那人捆好,又蹑手蹑脚的叫开了院子外面的大门,带着人离开了。
这屋子内外,很快又陷入无边的寂静当中。
严锦宁被司徒渊压在墙角。听到外面两人的对话,司徒渊似是怒了,他的眸子里瞬间染上比这夜色更浓烈的暗色,本来想冲着她发脾气,但是瞧着她眼中根本就无所谓的明亮笑意,便就闷了一口气在胸口,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她根
本就不会听。
可是她总是这个样子,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以身犯险,会让他无力的同时更觉得自己很无能。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他便惩罚xing的突然狠狠的吻住了她。
因为压抑了太多无处释放的怒气,这个吻,他来势凶猛,唇舌碾压而过,严锦宁就痛得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