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虽然诸位皇子之间明争暗斗,但司徒渊却从来没有明着出面过。
所以闫宁十分意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我去吗?还是……”找个眼生的人去,不是更好吗?
“你亲自去!”司徒渊打断他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直接把人带去给他!”
直接把人带去?
要知道,司徒铭可不是个善茬,而且这次又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万一他一怒之下想要黑吃黑,把人扣下了却不肯出力,那怎么办?
闫宁心里有疑虑,但是看司徒渊的那个表qíng,却知道多说无益,于是本分的闭紧了嘴巴,“是!属下马上去办!”
司徒渊上马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而闫宁则是拐弯抹角找到城南一处废旧的宅院,敲门进去之后,不多时再出来,手边就拽了个有点畏畏缩缩的妇人。
他带着人,直奔睿王府。
天香楼的事发之后,司徒铭也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这两天不时地就有朝中属于他派系的朝臣求见,毕竟街面上的那些流言蜚语对他来说很不利,司徒铭也知道这时候应该尽快安抚这些人,可是他这次是真的被严锦宁气的狠了,根本就没心思处理任何事,
回府之后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不见人。
昨天入夜之后,南康公主和萧廷玉的事qíng传进宫里,皇帝意外之余大发雷霆,把他叫过去,臭骂了一顿。虽然他解释过了,皇帝也似乎相信了,再加上他有伤在身,并且祺贵妃又跑过去哭诉求qíng,皇帝心一软,倒是没追究他什么,只勒令他最近三个月闭门思过,但是这件事的影响却是没那么容易平息的,想
也知道,朝臣百姓中间,他的名声现在也已经臭不可闻了。
苏青进来禀报的时候,大夫才刚给他换了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叮嘱,“殿下这伤虽没伤及要害,但伤口很深,极容易感染化脓的,殿下尽量不要忧思过重,否则同样会影响伤口的愈合速度的!”
“殿下!”苏青推门进来。
那大夫也是睿王府的老人了,极有眼力劲,低着头就先退了出去。
彼时司徒铭沉着一张脸,拢了衣衫斜倚在一张美人榻上,眼底神色yīn郁。
“闫宁求见!”苏青道,为了不招惹他,一个字的废话都不说。
司徒铭起初没动,后来才反应过来,拧眉道:“你说谁?”
“闫宁!”苏青重复,“昭王的那个贴身侍卫闫宁!”
司徒铭的目光yīn了yīn。
天香楼算计他的事,他可不信只凭严锦宁那个丫头就能做到,并且从一开始他就认定了又是她和司徒渊一起下的套。
苏青低着头,却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眼底神色变幻莫测的瞬间就更替了几次。
“叫他进来!”司徒铭道,顺势坐起,整理好衣物。
“是!”苏青转身出去,不多一会儿就带着闫宁和他身边一个穿着宽大披风,把脸几乎蒙得看不到的小个子随从进来。
司徒铭坐在案后,看着与往常没多大区别,只是脸色过分的苍白,唇边几乎都不见血色。
“见过睿王殿下!”闫宁拱手,态度上却只是公事公办,不卑不亢。
司徒铭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真是稀奇,没想到老七也有和本王之间来打jiāo道的一天,你倒是胆子大,还真敢登本王的这个门?”闫宁并不与他多说,直接道:“殿下说笑了,属下只是奉命前来,我家殿下听说最近这段时间睿王殿下手下的关系网几乎全番动作,似乎在搜寻什么人的样子。昨天南康公主殿下出了事,陛下问明了原委,
已经下了谕旨,举国之内通缉,要找的——似乎和殿下是同样的目标?”
南康公主疯了,公主府里也没了能主事的人,现在整个公主府就相当于是废了。虽然唐刚和梁嬷嬷都知道萧敬斋是被太子bī死的,但是为了活命,他们谁也没对皇帝透露萧敬斋和太子有所勾结的事,就只当没这回事,对皇帝,就直说是南康公主丧子之后又惊闻驸马有养外室和私生子
的消息,这才被气得jīng神失常了。
皇帝就这么一个亲妹妹,当场勃然大怒,自然下了通缉令,全国追捕搜查那母子三人的下落。
皇帝这么一动作,司徒铭那点势力就捉襟见肘了,而且这事qíng皇帝是jiāo给各个地方衙门去办的,就算被哪里先找到了人,万一太子从中动作,先把人弄到手,那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