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默默的打马前行,一边仍是面无表qíng的继续道:“回去之后让两个管家着手准备大婚需要的东西。”
闫宁这次就更意外了,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大婚?主子您是说……”
这时候说大婚,肯定就是他跟丛蓉定下的婚事了。
闫宁几乎脱口就要问:二小姐怎么办?
最后,只看司徒渊冷酷的侧面轮廓,还是qiáng行忍住了,没开口。
两人打马去了国公府。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座府邸看起来就冷清萧条了许多。
“昭王殿下?”守门的小厮大为意外,“您回来啦?”
司徒渊没应,径自往里走。
闫宁道:“表小姐的病好些了吗?殿下过来探病的!”
“哦!小姐这两日已经好多了!”那小厮回道。
他不能进内院,赶紧揪了个丫头去给丛蓉送信。
司徒渊去了前面的大厅里坐着喝茶,刚坐下没一会儿,丫头就扶着丛蓉从后面出来。
病了几个月,丛蓉清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也分外的憔悴,被丫头扶着,走路的样子弱不禁风,好像轻轻的被风一chuī就要倒下去似的。
“七表哥!”丛蓉牵动唇角,露出一个笑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司徒渊看她一眼,却是不答反问,“你的病还没好?”
司徒渊对她其实真的不能说是有多好,自己这位七表哥的xingqíng冷淡,丛蓉一直都知道,所以也很有分寸的不过分主动去亲近他。
本来国公夫人走了之后,她还是很担心自己和司徒渊的婚事到底还能不能办了,如果司徒渊就是要拖着她,哪怕不悔婚,只要再等个三年,她也是吃不消的。
何况——
虽然她不说,心里却很清楚,司徒渊还有一个严锦宁。
所以,这段时间丛蓉其实的过得分外煎熬的,一则被丛皇后和太子的事qíng刺激也打击到了,后面又更因为司徒渊而患得患失。
这一刻,司徒渊居然会主动登门来看她?
丛蓉的眼圈一红,心里莫名的觉出几分温暖来,含着眼泪点头道:“恩!已经好多了,就是入了冬,不太爱动弹。”
“外祖母已经去了,你也别想太多了,把身体养好吧!”司徒渊道。
“我知道!”丛蓉点点头,被丫头扶着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和司徒渊之间,其实没什么话题可以聊的,但是这几个月,也是难得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丛蓉就qiáng打jīng神,苦笑道:“是我不争气,本来是应该和表哥一起送祖母的灵柩回乡的。”
司徒渊没应声。
李妈妈就带人送了甜汤上来,分别盛给了两人道:“天气冷,殿下和小姐都暖暖身子。”
司徒渊的xing格就是那样,以前和国公夫人一起话还多些,对别人,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好在是大家都是出身名门,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起默默的吃了一碗甜汤,司徒渊漱口之后,突然道:“刚才我进宫了一趟,钦天监应该最近就会挑个好日子出来。不过年前时间太紧了,可能要等过完年。
”
他的语气平静,不掺杂任何的感qíng,就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丛蓉捧着水杯的手顿在半空。
李妈妈也是意外的忘了反应。
半晌,主仆两个互相对望一眼。
丛蓉抬眸看向了司徒渊,看到他清峻的面容,心里突然莫名的生出几分雀跃又忐忑的qíng绪来,微微红了脸,“是……是么?”
“日子挑好了,宫里应该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司徒渊道。
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大。
丛蓉大抵能够了解他心里的想法——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已,他未必喜欢她,但是门当户对,她却是合适做他妻子的人之一。
这么一想,心里就有点难掩的苦涩。
她微微垂下头去,“我知道了,会提前叫他们准备的。”
“恩!”司徒渊应了声,抬头看了眼天色,就一撩袍角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七表哥!”丛蓉目送他的背影,忍了忍,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司徒渊转身,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丛蓉的咬着嘴唇,面颊微红,鼓足了勇气道:“最近你还来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