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添从后面目送他的背影,眼底的眸光再次沉淀下来,和浓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这边严锦宁回到海棠苑,难以控制的,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
“小姐……”灵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您刚刚和大公子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是在说南月的夜帝陛下吗?”
“不用管他!”严锦宁没好气道。
这件事,她根本就提也不想提。
严锦添是真敢想,居然想要叫她出面帮忙诱杀夜倾华?如果只是夜倾华,那都还算了,可是——
那人是司徒渊啊!
她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手。
但是想起了他,就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他和丛蓉定在元月十六的婚期,顿时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此时的昭王府。闫宁已经盯了永毅侯府一整天,这时候才赶着回来复命:“主子,严锦添回来之后就把永毅侯府整个封锁了,断了内外所有的联系,属下和阿篱从外面盯了一整天,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联络二小姐,也不知道
他要gān什么。如果他是要防范您,那控制好他自己身边就是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把正个侯府都封锁了。”
“既然进不去,那就先从外面盯着吧!”司徒渊站在朝向花园的那扇窗子前面,昨夜从宫里出来之后,他就一直站在这里,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和表qíng,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小姐毕竟是他的亲妹妹,他应该不会为难二小姐的。”闫宁也知道说这些没用,可是现在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口头上安慰两句了。
司徒渊没做声。
闫宁是庆幸她和严锦添是兄妹,他却怎么就这么恨,恨她为什么要姓严呢?如果她不是严家的人,今时今日,他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
总不能在剿杀了她严家满门之后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把她qiáng抢回来困在身边吧。
虽然她对严家的那些人没有多深的感qíng,但至少在道义上,他就没办法勉qiáng她。
暂时把这件事抛开,司徒渊再开口的时候却转移了话题,突然问道:“北疆那边有消息了吗?”提起这件事,闫宁也马上重视起来,正色道:“表小姐似乎是很希望国公爷回来参加她大婚的仪典的,已经连着去了两封信了,可是暂时那边还没有松口,看样子,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从北疆回来,就算快
马加鞭也要七八天,如果定国公真的有心回来,那么这个时候就差不多该启程了。”
“意料之中!”司徒渊冷嗤一声,挥了挥手:“去准备吧,他回不回来,差别都不大!”
“是!”闫宁拱手应下,看着他站在窗口的背影,本来是还想劝两句的,但是最后想想还是作罢了。
后面的一段时间,京城里都很平静,大家其乐融融的过着年节,街头巷尾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息。
然后,初七一过,有几家就收到了永毅侯府送出去的帖子。
严锦添很坦白,直言因为老夫人的身体不好,年后他要把人送去在江南买的庄子上休养,所以赶在正月十二,要在府里设宴,提前为老夫人践行。
他帖子发出去的不多,不过就是京城里和严家jiāoqíng比较好的几家,其中以赵王府为首,而至于太子和另外几家王府,就gān脆没有收到帖子了。
苏杭得到消息,赶紧的就去给司徒铭禀报。
“他要送走严老夫人?”司徒铭对这个消息明显十分的意外,“难道他还打算造反吗?要不是图谋不轨,至于这么急着先安排家眷吧?”
诚然,他可不觉得严锦添会造反。
琼州城屯兵十万,拿来守城还可以,要拿来造反?且不说就那么一点区区兵力,琼州还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但就说——
举事这种事,讲究是天时地利人和,出师有名最重要。
现在皇帝虽然昏聩,但也就只是庸碌而已,唯一可以算是令人不齿的就是他过分好色的习气了,但这在一个帝王身上,又不是什么致命的毛病。显然,他也永远不可能猜到,严锦添之所以要把老夫人送走,其实就只是为了防严锦宁的,他们家这么折腾了一圈下来,就剩下老夫人一个了,既然他沾了手,就总不至于还把老夫人留在严锦宁的刀口之
下,任那丫头拿来练刀的。“属下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宴请的名单都是这些年和严家jiāoqíng比较深厚的几家,属下打听过了,不单单是咱们王府,太子和昭王那边,他也都没下帖的。”苏青道,顿了一下,又抬头去看了眼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