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挣扎了两下都的徒劳,然后便是一寸一寸缓缓的抬起目光朝门内的司徒渊看去。
司徒渊面目冰冷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过来扶她的意思。
再对比起他方才对待严锦宁时候的态度,丛蓉突然就觉得委屈。
她红了眼睛,看着司徒渊,几乎是带着哭腔道:“七表哥在,在你的眼里,难道就只有她严锦宁的命值钱,我的命就是一文不名的吗?”
这是头一次,她当面表现出了对严锦宁的敌意来。
以前她都可以忍的,但是这次不一样,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她实在难以再维持表面的风度了。
司徒渊看了她眼,没说话,只是转身吩咐侍卫道:“护送表小姐回去!”
“七表哥!”丛蓉从后被大声的叫他。
司徒渊跟本置若罔闻,转身往后院走去。
“表小姐,您还好吗?属下这就准备马车,送您回去!”那侍卫走到她面前道。
此时丛蓉却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只是盯着司徒渊的背影,委屈的兴趣决堤,痛哭流涕。
司徒渊回到后院,灵玉被偷袭,打晕在地,也许是惦记着彼此多年的qíng分,玲珑对她并没有下杀手,也没见血。
闫宁叫人把她挪出去找大夫医治,又去确认了一遍桌上单独放着的那个杯子道:“二小姐被下了阮筋散,怪不得会被她制住!”
司徒渊面无表qíng,只是问道:“卫朗回来了吗?”
“柳七和阿篱一起去接应的,应该没什么问题。”闫宁正色道。“他回来之后叫他来见我。”司徒渊道,转身往外走,“就算严锦添要怀疑有人在他的王府里埋了暗线,那么他怀疑的也只是夜倾华,而不可能是司徒渊。用宁儿做饵,来诱使司徒渊就范,还算有理可循,但
如果他要针对的是夜倾华——那就说不通了。”
严锦添心里怀疑对他们侯府做手脚的人,其实是夜倾华吧?
可是夜倾华和严锦宁之间的jiāo集就那么两次,他又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一定能用严锦宁引出夜倾华呢?
“是!”闫宁在他背后拱手应下了。
这边回府的马车上,为了不把她变成负担,玲珑下药的分量其实不重,这时候随着时间的流逝,严锦宁的体力在慢慢恢复。
玲珑低头坐在车厢远离她的一角,使劲的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严锦宁起初也不想理她,后面等身体逐渐恢复了些力气,方才抬头朝她看去,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即使要背叛,那么起码……给我个理由吧!”
玲珑心里十分紧张,心里挣扎了一会儿才抬头,咬着嘴唇张了张嘴:“小姐,对不起,我……”
“做都已经做了,我不须要你的道歉!”严锦宁冷冷的打断她的话:“说吧,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了。”话是这么问,她心里却多少有数,即使玲珑投奔了严锦添,那也应该是最近这段时间的事qíng了,否则如果是埋藏了玲珑这么一条暗线在身边,虽然她做事都是尽量不让灵玉和玲珑两个沾手的,但是她和冯
氏等人之间的关系恶化这么久了,玲珑就不可能不给严锦添传消息,那就实在解释不通,严锦添真的对此全不cha手约束她的原因了。
严锦宁不傻,还是能看得出来,之前虽然严锦添没cha手她和冯氏等人之间的事,却也并不是对他的母亲兄妹等人全无感qíng的。玲珑咬咬唇,终是觉得愧对她,解释道:“小姐,奴婢并没有要对您不利的意思,毕竟这些年,小姐对奴婢的好,奴婢都是记在心里的。只是……只是当年侯爷对我们全家有救命之恩。这次回来,大少爷突
然找上我,我……”
玲珑说着,就惭愧的低下头去,挣扎了一下,就还是解释,“小姐。我真的从来就没存要害您的心思,我只是……”
只是,她还把有关严锦宁的所有事都对严锦添和盘托出了,并且从那以后,就成了严锦添的暗桩。
这么一说,就解释的通了。毕竟前世的时候,玲珑是一直忠心耿耿的护着她,跟着她一直到最后的。
严锦宁想了想,其实她倒也不是特别的恨玲珑,总有一些人,会比另外一些人更重要,这一点上,她没办法勉qiáng。
玲珑低着头,满心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