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留严锦宁在京城作为人质,那就只是单纯做人质的意思,再没有进一步的打算了。
司徒铭虽然因为他的这份态度心中不悦,但是事有轻重缓急,他还不至于色令智昏。皇帝昏迷以后,虽然他暂时掌管了朝堂后宫的一应事务,但那天事发时候谁也不是瞎子,虽然暂时表面上谁都没有对他有明确的反对之声,那也只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所以在这一群随风倒的朝臣武将当
中,他一直没有定下一个值得托付和信任的人好替他去扫平赵王的乱军。
现在,如果严锦添道出的这段隐qíng是真,那么——
他倒是真的可以信一信这个人了。“武威将军倒是把这话给说得严重了,严二小姐年纪小,又是个姑娘家,纵然之前有什么误会,本王难道还会斤斤计较的与她去为难不成?”最后,他便拿定了主意,略一停顿又道:“南月方面的事qíng本王不甚清楚,但是我家老七毕竟也是在朝多年的亲王,如今他虽然行踪不明,却保不准京城里还残存了他的心腹死党,既然你将令妹托付于本王照拂,那么为了保险起见,本王想将她接到宫中暂时安置,想必
武威将军也不会有意见的吧?”
一切不过都在意料之中,严锦添点头:“当然!”
这个约定,便算是达成了。
严锦添出宫的时候,就将自己现在的落脚地点告知了司徒铭,而他返回住处时,佟桦已经帮着严锦宁都安顿好了。
这几天舟车劳顿,大家都很疲累,但是严锦宁这时候却没休息,而是正在厅中等他。
严锦添一进门,抬头就看到她站在门边的身影。
他的脚步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走进去:“怎么没歇着?”
严锦宁面无表qíng,侧身让了他进去道:“睿王那人不好糊弄吧,你去了这么久?”
严锦添一笑,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这才笑道:“还行吧,他纵然不能全部信我,但好在是我抛出的筹码够诱人。”
说话间他也没看严锦宁,低头兀自喝水。
严锦宁站在门边没动。
严锦添喝了水,见她还盯着自己看,这才抬头迎上她的目光道:“明天一早,宫里会来人接你过去,晚上你自己看着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提早准备,到时候我就不送你了!”
他像是对严锦宁十分放心的样子,并没有再叮咛嘱咐些什么,喝了水,起身就要后堂走。
严锦宁微微皱眉,盯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有件事,我还想再问问你。”
严锦添止步,回头,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严锦宁道:“方才闲暇无事,佟桦将严家和西津皇室之间的旧事多少与我提了一些,我想这应该是你授意的!”
严锦添笑道:“这些事,迟早你也会知道,而我实在不想一遍遍去提这些陈年旧事了,索xing让他转达了,怎么,可是他哪里说得不够清楚?”严锦宁道:“有关严家和西津皇室的部分,佟桦已经说得横清楚了,但是更感兴趣的是这个故事的后半段,和南月,和舞阳长公主有关的那后半段!”
正文 第265章 思而不得,西津叛臣
严锦添笑了笑。
片刻之后,他转身,又折回屋内坐下。“如果当初你们严家就只是仇视西津皇室,想要挑起战乱灭掉西津一国,那么你们早就应该适可而止。当年你们挑起战事,并且在战场上第一次重伤舞阳长公主之后,南月和东陵两面夹击,打得西津军队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西津的亡国之势已成定局。不管你们严家是要报复西津皇族,还是为了灭他全族以绝后患,都已经不在话下。照佟桦所言,那个时候严氏一族已然得到东陵皇帝的信任和扶持,可
是为什么?为什么在国师夜染率军西征的当口,他还要二次带兵偷袭血洗了南月人的部落?”严锦宁道。
她的目光毫厘不敢偏差的盯着严锦添的脸,甚至不放过他眼底微妙变化的任何一点qíng绪。她说:“这样bī着南月一族和你们结下不解之仇,他到底所图为何?别拿什么斩糙除根这样蹩脚的理由来搪塞我,当初的南月部落虽然没有成立政权,但是族人团结,军队铁血,东陵和他们世代毗邻都姑且
要避其锋芒,不敢轻易将铁蹄踏入他们的领地,你们严氏一族,不过是寄人篱下的臣属,你们又是哪儿来的自信,非要逆流而上,要从这虎口里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