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严锦添已经亲口承认,夜染和烈舞阳是她的生身父母。
可毕竟,这两个人离着她都太过遥远和陌生了,一时半刻之间严锦宁也还是无法完全接受并且面对这样的身份。
但是现在迫在眉睫的——
她需要一个完全彻底的真相,言辞之间便尽量的只让自己保持一个可观的立场,而没有过分的去纠结在意那些称呼上的细枝末节。
严锦添面上的表qíng依旧很平静,却是不答反问:“这其中因果,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既然你要我替你拖住司徒铭,那么现在至少我对你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而且你这一走,我就生死未卜了,所以你总该是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吧!”严锦宁道,寸步不让。“哈!”严锦添失笑,他抖抖袖子上的褶皱,依然笑得自在从容:“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绝,就好像你手无缚jī之力似的。我知道睿王对你是居心叵测,可我却不信你不愿意的时候他真能奈何的了你!更何况—
—”
他话到一半,忽的顿住,再次抬眸看向严锦宁的时候,眼底笑容已经敛去,面容变得严肃而庄重:“就算你愿意,我也舍不得的!”
严锦宁看着他的眼睛,片刻之后,手扶着桌面慢慢地坐了下来。
“你在宫里还有内应?”她问,却是笃定的语气。“别探我的底,你也别走极端,犯不着,就算是想要同归于尽,睿王他也不够资格。总之你就竭尽所能好好地在这京城里呆着就是,若是我能平安回来,那么后面的事,我们再做计较!”严锦添回得模棱两
可,其中却不乏暗示警告的意思。司徒铭要利用严锦添领兵去对抗赵王那一伙叛党,就算是对她有什么心思,她若真是以死相胁的话,他也未必敢动他,严锦添安cha在宫里的人,在这里将要起的作用不会太大,但是相反的,这些隐藏在暗
处的钉子却能随时随地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关键时刻用以阻挠和限制。
司徒渊一旦知道她人回了京城,势必会想办法来带她走的,而严锦添留在宫里有内应,这些人的最大的最大作用就在于此。
严锦宁抿抿唇,未置可否。
两人对峙,片刻之后还是严锦添先岔开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刚说你想问什么来着?你不就是想知道父亲他当年为什么一定要再次对南月部落用兵吗?”
严锦宁的思绪被拉回,不由的正色望定了他。“因为烈舞阳!”这一次,他答得简练且直白:“有一句话,你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初他的婚事也是为了拒婚皇室而仓促定下的,妻子娶得也不甚合心意,后来战场上遇到一个绝代风华的烈舞阳,
会有些qíng难自控,这也算合qíng合理吧?”
严锦添这话说得随意。
“你是说——”严锦宁却是倒抽一口凉气。
“南月的那位长公主,虽然xing格qiáng悍霸道,巾帼不让须眉,但是我见过她,她那容貌,姑且也算是个美人儿吧!”严锦添笑笑,做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来。
“就因为这样?”严锦宁追问。“就因为这样!”严锦添点头,随后就又有些真假难辨的笑了:“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你不是男人,自然理解不了冲冠一怒的热血和豪qíng,自古以来,江山和美人儿就是不可分割的,有人终其一生,打下万里江山,有人执着一世,也可以是为了博红颜一笑。我们的父亲,本来就是个不落于俗套,又不拘小节的人。瞧瞧他的手段,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而已,便已经搅得风云变幻,江山颠覆了,呜——他
这样的人才,想想也是叫人惋惜了。”
提起严谅对烈舞阳的非分之想时,他那轻浮的语气让严锦宁听了很不舒服,可是现在提起严谅,他说的虽然都是赞扬的好话,那语气也是过分轻佻和随意了,仍不见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发自内心的敬重。
严锦宁心中百感jiāo集,一时倒也跟他生不起气来,颇有些啼笑皆非道:“所以,我自小他就对我宠爱有加,实则是因为爱屋及乌了?”“嗯!”严锦添点头一笑,他站起身,走古来拍拍她的肩膀,颇有些语重心长的道:“你不会懂得,有时候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说实话,其实没几个男人耐得住柴米油盐、朝夕相对,你别看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