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没应声。
而他也似乎根本就想要等着对方回应,紧跟着话锋一转,眼底流露出来的神色就比刚才更恶劣也更恶毒三分。
“我在父皇身上种了蛊!”他说:“然后取血为引,制成了毒,我将自蛊下在了严锦宁的身上。此时他两人共命而生,只要父皇驾崩,严锦宁也必定立刻毒发,去给她陪葬。”
此话一出,都不需要司徒渊有所反应,闫宁和卫朗等人就齐齐的倒抽一口凉气,惶恐的低呼道:“主子!”
司徒渊脸上始终看不出明显的qíng绪来。司徒铭此时穷途末路,也已经没了耐xing再去与他周旋,仍是恨声道:“你不是很喜欢那个丫头吗?你不是很在乎她吗?你不是甘冒奇险也要回宫救她的吗?那么她对你来说有足够重要了吧?就算今天你得了这天下,坐上这帝王宝座,可是——没了她,你得到的这一切就也不够完美!司徒渊,你记住了,若不是你bī我至此,严锦宁原是可以不死的,我知道咱们兄弟都一样,你也不在乎这一路走来脚下到底踩
了多少人的尸骨和血ròu,可是在这些尸体当中还有一个她,那就不一样了吧?你要记住,她是因为你才死的,这样算下来,这一局其实对你而言,你也不算赢的吧?”
他的这些话,极端的刻薄,已然是将所有yīn险狠毒的用心都发挥到了极致。
可是司徒渊面上的表qíng一直冷漠又沉静,一直等他说完,他方才开口说道:“你说得对,她对我很重要,重要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
所以,哪怕倾尽所有,倾尽了天下,我也不会让她有事。
他会这般承认,司徒铭也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震撼的,只如今他大局已去,他也明白即使司徒渊再如何在乎严锦宁,他也不可能拿这个做筹码,反败为胜了。
最近这数月之间,整个国中动dàng成这样,他没能压住局势,既没了军心,也没能赢得民心,就凭这些,他也永远和这个皇位失之jiāo臂了。
现在听司徒渊这么一说,他反而找到了报复的快感。
“那就好!”司徒铭道,随后目色一厉,掐着老皇帝脖子的手用力一扭。“不要!”一道尖锐又慌张的女声突然凭空传来。
正文 第309章 败局已定,司徒铭死!
严锦宁挤开人群冲进来。
司徒铭原是没指望她会在场的,而现在她突然出现,对他而言可谓是意外之喜了。
司徒铭心中更加快意,捏着老皇子脖子的那只手更加狠辣决绝的一用力。
昼夜不眠的赶了几天路,严锦宁的眼睛里遍布血丝,此时她冲进来,甚至都没来得及去看司徒渊一眼,就直接疯了一样往最里面朝着司徒铭所在的地方冲。
从司徒渊身边经过的时候,司徒渊猝然抬手,一把将她拽住。
不远处,皇帝的脖子一歪,翻了个白眼,嘴角便有黑色的血丝垂落。
“放开我!”严锦宁眼睛死盯着那边,亲眼看见皇帝垂死那一瞬间身体本能的挣扎和抽搐,仍是不管不顾拼了命的想要冲上去阻止。
司徒渊gān脆一用力,将她扯回来。
严锦宁的脑袋撞在他胸口,本能的想挣扎,却被他更用力的一把恨恨的搂住。
“你别管!”他低声的劝慰她,言罢,便是目光一愣,忽的再度抬眸看向了高处的司徒铭,下令道:“乱臣贼子,弑君谋逆!给本王拿下!”
司徒铭本来看着严锦宁冲进来,想着下一刻她和老皇帝一起死在司徒渊的面前对司徒渊而言必定是非常刺激的打击,恶意之下,唇角也跟着牵起一抹残忍的讽笑。
“是!”可笑下一刻,闫宁领命怒喝一声的时候,他却愕然发现严锦宁并没有如他意料之中那样的软倒,反而在司徒渊怀里继续和他撕扯抗衡。
那种下蛊的秘术,是他从豢养的一个苗疆的门客那里得来的,甚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用在老皇帝和严锦宁身上之前他还特意用别的人先试验过,确定万无一失的。
可是——
严锦宁怎么会没事儿?
他一眼难以确认,却直觉的就发现好像是有那里出现了问题,待要想要过去查看一眼的时候,眼前已经乱箭齐飞。
他手上没了老皇帝这张王牌,司徒渊自然是演戏都不需要跟他演戏了,前后两轮乱箭she出,已经把他身边侍卫she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