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铭这时候却已然完全的心不在焉,不住的往这边观察严锦宁的状况。
严锦宁终于费力的从司徒渊怀里挣脱着抬起头,抓着他的手直哭。
“这不可能!不可能!”司徒铭一边应付暗卫的袭击,一边盯着这边喃喃自语。
本来城门和宫门相继被攻破,他的人就都乱了心神,这时候跟是大势已去,个个都战力消沉。闫宁带着一众暗卫收割人头,十分的顺利迅捷,最后又配合一轮弓箭,彼时司徒铭身边就只剩下受了伤的苏杭和另外两名侍卫,那三人虽还是权利护他,但敌不过对方人多势众,乱局之下,司徒铭就被一
箭she中了胸口。
那位置致命。
他猛地皱眉,随后扑通一声,双膝落在地上。
殿内的打斗声骤然停止。
严锦宁这才回过神来,仓促的抹了把眼泪转头——
虽然司徒渊现在还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和意外,但是在能确定他确实没保证安然无恙之前她不敢冒险让司徒铭死。
“闫宁!”她顾不上别的,转头冲着闫宁大声的道:“别——”
别让他死!
后面的话没说完,身后响箭离弦的声音就震得她头皮一麻。
司徒渊毫不犹豫的伸手拿过旁边一个侍卫的弓弩,搭箭拉弓。
严锦宁的动作怎么都快不过他,眼睛里带着恐惧的神采,亲眼见证了一箭封喉,一支利箭将司徒铭钉死在了身后龙椅的扶手上。
他的身子被qiáng大的冲击力带着往后退去,临死眼睛里都还带着不可思议的探究盯着这边完全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的严锦宁。
尘埃落定。
司徒渊qiáng行咽下已经咏到胸口的第二口血,冲闫宁使了个眼色。
“是,主子!”闫宁立刻领会其意,几步上前,砍下了司徒铭的头颅。
“子渊……”严锦宁是完全顾不上这些的,她只是抓着司徒渊的手,神qíng紧张又惶恐的看着他的脸。
即便他将表qíng隐忍得很好,可是印堂处隐隐犯出的乌色也还是让她一眼就dòng察了玄机。
“子渊!”严锦宁死攥着他的手,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她想问他怎么样了,想喊人传太医,他却已经果断而简短的说:“先等会儿!”
简短的几个字说完,他就不再言语,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单手弹掉瓶塞,把里面剩下的七八颗药丸一股脑儿全部倒进嘴巴里咽了下去。
严锦宁此时像是一只还怕被他丢弃的小狗一样,两只手死死的攥着他的左手,一边流泪,一边神色惶恐又无助的盯着他的脸,不敢放弃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qíng。
外面的人,还需要一个最后的jiāo代,否则趁着今天的这个乱局,很容易会出事的。
司徒渊本想自己出去,可是严锦宁拽着他的手,别说甩掉她,她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紧张的太用力,已经把他那只手抓得快麻木了。
他没时间安抚她,只匆忙的看了她一眼,就gān脆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跟着,带着她转身两步走到大殿门口。
他抬手,闫宁就把司徒铭的人头递到他手上。
司徒渊将那人头在众人之前高高举起,语气冷静又qiáng势的道:“乱臣贼子已经被本王诛杀,众兵将追随本王回京平叛,功不可没,稍后等本王稳定了朝中局势,安抚整顿好朝臣之后,自会论功行赏!”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达数月的征战总算结束,外面的将士们纷纷跪地朝拜,声势震天,那是发自内心的振奋和喜悦。
闫宁赶紧又从司徒渊手里将人头接过去。
方才殿中的那副将走出来,振臂高呼:“我等忠君护国的使命已完成,众位随本帅先去城外安营,晚上酒ròu犒赏大家!”
人群中,又是一片震天的欢呼声。
那副将快步下台阶,去安排大家撤离。
看到没人再注意这边,闫宁连忙凑过来:“殿下!”
司徒渊一抬手,没说话。
严锦宁在另一边抓着他的手,越发紧张。
司徒渊一声不响的转身,快步又往殿内走,可是走得太急,要过门槛的时候哪只脚居然没迈过去,被绊了个踉跄。“子渊!”严锦宁又哭了出来,匆忙去扶他,可是一伸手,刚好赶上他被那门槛一绊的时候泄了一直存在胸中的那口气,一口黑血尽数吐在了严锦宁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