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平时用来切水果用的刀子,不长,连刀柄带刀刃也不过才半尺许,可就是这把刀子,此刻正闪着寒光冰冷的贴在文清细长的脖颈上。
文清吓得腿一软,差点没瘫倒在地:“格……格格,您、您这是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少女浅盈盈的笑,“福晋让你来伺候我,不是由她带过来,而是让你这么突兀的跑了来,却没有事先告诉你我此刻的qíng形,你觉得这事靠谱么?”
“我……不,奴才……”
乌吉恍然,原先一直觉得哪不太对劲的感觉终于找到了,她气恼地伸手打文清:“你个找死的贱胚子,还不老实jiāo代!”
“奴才冤枉!奴才刚刚只是看到格格被惊到了,格格实在太可怜了……奴才不是不知道这事,福晋跟奴才说的时候奴才虽然也惊讶来着,可还是比不上刚刚亲眼所见来得惊骇。奴才是心疼格格……”文清泪流满面。
阿木沙礼笑呵呵地说:“是么?”扭头对乌吉说,“把这丫头绑了,堵上嘴,再把外头那车夫叫进来。你俩说话如果能对得上,我就放了你,如果……”
话还没说完,文清突然转身就跑。乌吉刚想拦,她一头撞过来,把乌吉撞了个仰天摔倒。她正要奔出门口时,突然脑后生风,砰的声后颈上挨了一记重击,整个人眼前一黑,摔趴在门槛上。
色尔敏手里举着一根烧火棍子,看着倒地的文清,大大松了口气。
“还是格格英明……”她才转身,却发现乌吉和阿木沙礼都摔在了地上,“格格!”
乌吉年老体衰,被文清全力撞击后摔倒,她离阿木沙礼近,这一摔,同样撞到了阿木沙礼。
乌吉小半个身子正压在了阿木沙礼的肚子上。
“格格!”色尔敏心慌意乱地伸手抱她起来。
阿木沙礼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块儿。
乌吉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一看阿木沙礼脸色煞白,吓得顾不上自己一把骨头刚刚摔得着实不轻,手脚具颤道:“格格!格格您没事吧?您哪里疼?老奴该死……”
阿木沙礼只是觉得疼,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之意,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努力吸气,冲两个奴才摆摆手,艰难地道:“不能让外头那人进来……你们想办法……吓跑他!”
第十章
这屋子里老的老,弱的弱,若真让外头那车夫闯将进来,仅凭她们主仆三人根本没法抵挡。
“快去啊!”她伸手推了色尔敏一把。
色尔敏无奈,只得放开乌吉,然后出门去。
那车夫依旧站在马车边上,不过拢着手正在门口不停地徘徊,时不时地还伸长了脖子往屋子这边眺望。色尔敏刚出现在门口,车夫便看到了,立马背转了身子,假装没注意。色尔敏小跑着往篱笆门边跑,跑到一半儿时,突然扯大了嗓门喊:“你这个偷车贼!快来抓贼啊!有贼人偷了我们的马车啦!”
色尔敏的声音又尖又厉,喊得分外着急,顷刻间便引来田地里劳作的村夫们的注意。
那后生果然因为心虚而惊慌失措起来,仓惶而逃。他本转身跳上马车yù驾车,可没想到心慌之余,那匹正在路边啃青糙的马根本不听他的使唤。这仿佛更加证实了他是个偷马贼,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手里扛着各种犁锄的工具,那些人高马大体力好的,更是冲在了头里。
那后生吓得从车辕上滚了下来,连滚带爬地起身,根本不敢看色尔敏一眼,没头苍蝇一般直往村外跑。他的身后追着一长串手持农具的村夫,再晚片刻,村里更有壮丁拿着弓箭追了出来,一时间,整个村庄沸腾起来。
色尔敏趁乱却是回到了屋里,这会儿阿木沙礼已躺到了chuáng上。文清被绑了手脚,似乎刚刚被泼了一脸的冷水,正láng狈得跪倒在chuáng下。
乌吉忍着腰疼,手持烧火棍子狠狠地打在她的背上,文清刚刚发出一声惨叫,阿木沙礼便拿着小刀指着她道:“你若再叫一声,我便剁你一根手指。”
文清疼得直哆嗦,脸色惨白,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说!到底是哪个让你来的?”
文清抖得厉害。
“说!”刀尖戳到她面门,“不说我先划花了你这张脸!”
文清吓得眼泪直流:“姑爷!是姑爷!是姑爷让奴才来的!”
“姑爷?!”色尔敏与乌吉皆是大吃一惊。
“国欢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