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后院,茵陈远远就瞧见院子中有个人影在晃动,仔细端详一番,竟是木蓝。
原来是夫人发现她把小姐放走了,为了惩罚她,把她绑在了院子中,不许离开,直到小姐被寻回来。从辰时到此刻,有五个时辰了。这可是十个小时啊!茵陈心里一酸,惭色尽显,双目湿润了。
“木蓝,对不起……”
茵陈赶忙给木蓝松了绑,送她回到了房中,安置她躺下,又给她端来茶水吃食送到chuáng边。被小姐这样照顾着,木蓝竟被感动的眼圈红了。
她何尝受过这样的待遇,总觉得小姐不一样了,不似往日那个守在闺房中只会唉声怨气的小姐了,如今的她敢想敢做,待自己也更贴心了,若是说变那她也是朝着好的方向变了。
“小姐,我没事的,这也不是第一次受罚了,你不用忙了。”
木蓝瞧着里外折腾的茵陈心中不安。可她突然又反应过来!
“小姐,你不是逃走了么,怎又回来了?”
“恩……这个以后再跟你说吧,你好生歇着。对了,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茵陈将一块擦脸的素巾浸在水中,拧了拧,要给木蓝擦额头上的汗迹。
“小姐,我自己来吧。”木蓝惶恐地夺过了她手里的素巾。
“白商陆……”茵陈犹豫着,她知道木蓝厌恶这个人。“他和夫人有关系么?他二人是亲戚吗?”
“亲戚?不可能,咱家那位就没听说过她有何亲人。若是说有何关系,那只能说咱家那位曾勾搭过他。只可惜,人家没瞧上她。不过想想都解气,连那làng子都瞧不上的人,多可悲!”木蓝一脸的鄙夷道。
没有关系?那她唤他表弟,他未曾反驳。看来二人的关系旁人是不清楚的,他们在隐瞒什么吗?
难道是互嫌不成?茵陈的脸尴尬得一黑。放□□人和落拓男人,半斤八两,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木蓝,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尚书令,也就是陆川柏他爹名讳为何吗?”茵陈必须要确认一番。
“名贯仲,字中言。”
果然,自己猜的没错!
“木蓝,你歇着吧,我回房去了,有事让小婢唤我。”
……
“夫人,茶来了。”玉竹端着食盘走进了厅堂的西厢,周氏和白商陆对立而站,横眉冷目,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瞧得玉竹心里一个激灵。
“你出去吧,把门关上,谁都不许进来!”周氏漠声道,玉竹最后瞥了他二人一眼,退了出去。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二人的关系不可让外人知道!”玉竹刚刚将门带了上,就闻得白商陆怒吼了一声。这其中的点滴,她也是清楚一二的,于是匆匆地将厅堂的门也合了上,守在门外。
“外人?瞧这样子,你可没把她当外人呢!”周氏不为所动,红唇一挑,一个讽笑漫出。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表弟你什么意思?这姑娘养了这么些年了,可不是为你养的!”周氏冷哼了一声,道是轻蔑,可何尝不含酸意呢。
“你别把她扯进来!”白商陆眉目一凛。
周氏哪里肯示弱,脸上的笑容未尽,眸子中却散着骇人的yīn寒,yīn的诡异,寒的彻骨!
“她已经被扯进来了!”
白商陆内心一紧,他知道她这表姐是何样心思的人!
他bī近周氏,二人紧贴,不过两拳的距离。他用和周氏用同样冷酷的目光迎上她的yīn寒。只是他眸中的jīng光,恍若是漫过层层炼狱,从森恐的地府,she出的一般,只这一眼,就可以让人万劫不复!
“你若是把她嫁给临阳侯,我此生都不会放过你!”
周氏大惊,她没想到他会真的动气!如此一来不更是说明他在乎她!不会的,他何曾在乎过任何人?他在乎的只有那一件事!妒忌心使然,周氏的心慌了。
“你,你爱上她了?你居然爱上她了?”周氏呆愣了住,语气颤抖,双眼中有安奈不住的惊怒,一层绝望的迷雾蒙了双眼。
“没有!”
没有吗?白商陆也在心中问自己,自己也给不出个确切的答案。
“我只是不希望把一个无辜的人卷进来!”白商陆敛目,乌漆的双眸被垂下的长睫毛掩了住,也将自己的心思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