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作然后反应,她只好轻轻地靠在他怀里,将脸贴近他隔着衣衫的胸膛,柔柔地道,“不作回答么……他可不是这样的呢……同样的许诺,却是不同的回答,难道……是因为你失去了自我么……时间的男子大都冷漠无qíng,女子在他们的心中不过一件物品般廉价,易买易卖……”
然而玄英不曾目见头顶上的那双墨玉明眸微微闪烁着光芒,悠远绵长。
这夜风朗气清,明星繁耀。
只是不动尊的盟部浸满了无声无泪的血腥味。
凤息月率领下的千机阁影士将不动尊的成员几乎一举歼灭。而不动尊的掌门人,明觉在与凤息月一场激战之后已身负重伤,但人不愿投降,凤息月只好先将他点昏拿下。因为丰折佛行前jiāo代过,留他一命。
另一边,由久伤久离率领的千机阁影士也在此刻灭了混天道,混天道掌门人,天行子似在自己身下□□的男宠之下,亦算得上“自作孽不可活”,终有此报。
那一袭诡异的黑影轻轻地拂过一地落叶的庭院,推开了檀香木制的房门。
此处是不动尊此夜最gān净的一处,丰折佛不让血腥玷污的一处孤凉凄清的爱之家。
是不忍,还是不愿?无论如何,他同qíng那样的一对qíng人,有qíng,有恨,终不能相守。
如同自己的遭遇一样。
偌大的房里是朴素雅致的木制饰物,他踏着轻缓的步子靠近那张软木大chuáng,此刻,玄英不得动弹地躺在上面。
“你终于来了。”玄英的语气中不见任何的惊恐。
“我是来找你听故事的。一个似曾相识的故事。”他含笑地落座在chuáng边,似十分熟知的友人。
玄英的眼神闪了一下,她竟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无尽的忧伤,那昏huáng的烛光披在他的身上,落了满地的qíng殇。
凤凰双烛逐渐在火中融化,他将自己和那个人的一切都当成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说了出来,谁也不惊扰。
只是玄英的胸口却似被一股无尽的痛堵住,怎么也无法平静。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男子,如此爱着一个女子?那么纯粹,那么义无反顾,那么痛苦……七公子是这样的人,世人怎会知道?
“她,她如今过得好不好?”
“应该很好。不过,如果她在我身边……我会让她过得更好。可惜,一切都难以回头。”
一切都难以回头……曾几何时,她对那个人说道,“明觉,我们回不去了。”是的,谁也无法再回头。
“你们还有机会。我帮你们一次。”他毫不客气地应承她一个诺言,却让她觉得十分可信。
“为什么?!”
他缓缓地俯下身子,绝美的脸几乎与她的容颜相碰,不过他并未有下一步的举动,只是淡淡开口,“我要见他,你们的主人。”
玄英并未回答,只是那眼神中已告知了一切,她拒绝了。
奇怪的是丰折佛并没有qiáng迫她。只是起身离开。
“公子,永无尽头的等待比死亡更可怕。”玄英劝诫他。也许世人谁也不愿这样的男子永远活在自己的圈禁里,被痛苦无边的爱折磨得似人非人。
然而常理终究敌不过人xing中最柔软的那一份固执与不悔。
“只有不死,等待便有希望,哪怕是沧海一粟也值得。”
他的回答如此云淡风清,连这轻风也未曾惊扰,世上的爱qíng本就是你qíng我愿,两不相欠的纯洁。彼此付出也不计较,怨恨也应该饶恕。
没有人知道。
失去那个人以后,他再也没有千金一刻的chūn宵,也没有了风清月白花下依偎相诉的良辰美景。有的只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纷飞落寞。
任他,明月下西楼。
不动尊与混天道一夜之间于江湖中消失。
圣尊盟的盟主动用了不少的力量也寻不得二门的掌门人的生死下落。
只有有人看见,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紫袍男子牵着一个素衣的女子走过柳林花丛,女子的眼光纯净无暇,嘴角带着少女的天真之笑,似一个不知世事的仙子。
而男子深qíng地望着女子,眼中浸透了无尽的柔qíng与爱意,似一生一世化解不开,消失不了。
那时行人只目见那紫笑阁的最高的阁顶之上立着不凡之资,目光随着那对长相非凡的夫妻的隐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