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官家灭门惨案的线索不会忘吧?!”她上前坐在了他的右手边,中间隔着一张长形方桌。
丰折佛将酒杯放下,没有与她对视,而是望着前方,“是伤口及现场遗落的一件铁制标章。那些烧焦了的失身均是一招致命,伤口的形状乃是半月形,深度为半寸,内窄不宽。至于那枚标章是冰铁所致,且上的图形天láng望月。这样的线索你做何想?!”
“是圣尊盟之下的月孤所为?!”月孤乃是一个支教的名讳,其头领是擅长暗器杀人的沈寒。此人看似常人,然则深藏不露,笑里藏刀,自然天下无多少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手下的弟子行踪亦十分诡秘,武功路数亦大不相同。月孤便是圣尊盟旗下最为神秘的支教。
“不过是猜测。留下这样明显的证据实则令人怀疑。”
箫倚岸并未及时答话,而是侧脸看了他许久,“你的智力?”他当真是现代富家的一个玩世不恭的太子爷?!
他却是浅浅一笑,“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其实过目不忘?”他的目光还是看着前方,没有侧脸与她对视的迹象。
是的,她记起了。十三年前他在她心qíng烦闷之时首次出现于她面前,一脸笑意对她说过,“箫倚岸,你还记得我吗?”
她当时的回答便是一声极冷淡的否定。
然后他就更加嘲笑着地对她说,“我们见过的,我过目不忘哦。”
这样无关紧要的小画面她早应该忘记的,只是在十一年前穿越的那一刻便将一切有他的瞬间全数刻于脑海中,无法忘怀。
“那么此次你便来个深入虎xué,yù犬虎子’么?!”自然是无言以对了,这转移话题的手法她也早用得如鱼得水。
丰折佛亦没有在意,只是常道,“‘虎xué’?兰月城鸟语花香,风景优美,应是一个不错的游玩之地吧。”
把凶险非常之地当做游玩之地,怕他是天下第一人……
出航的第三日,天气渐变yīn冷,海面上也起了不小的海风。
这日傍晚,箫倚岸用完晚膳之际独自步上甲板,看着海面与落日相接的美景。
这样的美好,这样温暖的画面,为何会染上一种令人感伤的色彩呢?!这两月来她几乎都呆在自己的阁舱之内,也许这样便可以避免与他相见。可是他那边却不断传来一阵阵凄婉如月光的箫声,是那女子为他所chuī么?他与她时刻都在一起么?明明决定以平常心去面对,把他当做一个普通朋友,可是为何自己还是时时刻刻为他心伤?
箫倚岸,你可否不要这么没志气呢?!
绝qíng的事她都敢做了,仅是迎上一个自然的微笑又有何难?
夕阳无限好,不过,近huáng昏罢了……任谁也无法阻止。
☆、未妨惆怅是清狂
明日清晨便可到达兰月城,但今夜却刮起了风bào,海面上波涛汹涌,làngcháo猛烈地拍击着船舷,生发出摇摇yù坠的声响。
上官盈柔找不到丰折佛,便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甲板之上。然而船只剧烈地摇晃,身体难以保持平衡。从未出海过的她自然无法安心地应对这样的qíng况。
一口巨làng扑过来,她的身子便向一边倾斜,危机之际,她觉得一只温暖的手将她拉回。
是他!他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他是在乎他的吗?
“上官小姐,小心。呆在折佛身边会安全些。”这样平淡的语言也足以让她为之疯狂。但这温暖的一瞬也只是昙花一现,那女子出现的一刻,全部都如海中泡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姐,小心!”云川也扶着箫倚岸出来,她的身旁还有人守着,比上官盈柔幸福得多。只是她真的很开心么?!
看到她身旁站着那女子的那一刻,便知什么是心神俱伤。
分神之际,便可以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一个错步便让她落入海中。接连不断的海làng将她卷走……哪里痛,不记得了,也许不敢承认。
发生的这一切让云川来不及反应,她身旁的小姐已在黑夜的yīn寒中消失不见!“小姐!小姐!”她记得小姐不懂永xing,而且她的身子……
应该是那轻轻地一推吧……上官盈柔便看清了一切。丰折佛将她轻轻一推,推到久伤,久离身旁,为保她安全。而他自己已奋不顾身地飞入海中。动作完成时,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黑夜中他那墨玉明眸会发出那般焦虑的目光,她是从为见过的。他当时应是毫无思虑便跳下去的。这一瞬间将所有仅存的幻想都打成泡影,一切终归现实。她不会游泳,她不会游泳……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严重xing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