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听了这对话,推门而入哭着拉住唐珞月的胳膊:“你要什么我们家都答应,一定不要伤害我们的儿子。”
“夫人,你来做什么?快离开!”
“我不走,你这个为官位而死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为儿子做出牺牲?我这就去告诉娘,让她来骂醒你!”
吴庸急着拉住妻子:“你别这样,母亲她身体不好,若是知道这些,肯定熬不住的!”
“那就把儿子给我找回来!”
吴庸又气又恼,转身看看唐珞月,垂头丧气道:“我听你们的就是。”
“明日便是你救儿子和这苻国江山的时候。”
“你害怕吗?”唐珞月紧紧握着温烈的手,显然她更紧张。
温烈摇摇头:“若是能如此轻松,我便是拼了命也没关系。”
“并不轻松,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你若不能给他们信服的理由,即便有吴庸做靠山,温澈也不会被你拉下皇位,而那时候的你便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xing命不保的。”
“娘亲曾跟我说过,做大事者不拘泥细节,成大事者不畏qiáng权利害,我定不会辜负娘亲对我的养育,父亲对我的期望。这是父亲的江山,我定会拿回来。”
温烈这番话不知是谁教的,唐珞月一时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好似看到了柴湛的小时候,若是那时候他便知道有这么一天,定不会为了顾及他在乎别人却丝毫不顾的亲qíng而落得如此下场吧?
柴湛总是对着柴勇的牌位久久不能回神,这才是他最愧疚的地方,若是他能更果断一些,柴勇必定也不会软弱,定会跟着他一起面对残忍的现实。
温烈年纪轻轻便能看透这些,委实令人佩服,而这些也是柴湛所教会他的,柴湛不想温烈走他的路,不想看到有更多人受伤、死去,而最无辜的百姓应该得到最贤明的君主。
温烈未必是最适合的君主,但一定是比温澈更适宜的人选。
希望犹如日出般缓缓升起,灭亡如日落般无奈。幽深的庭院,无尽的走廊,君主的凄凉,百姓的盼望。
他如水般澄澈,他如烈阳般火热,他如高山般屹立,他如松般万古不变。
那个清瘦的背影,无力中透着无形的果断,坚定的一步一步走向他既定的命运,改变着所有人的人生。
从未想过这一生,竟要jiāo于陌生人之手。从未看过一个不过少年懵懂,却能比谁都坚qiáng的撑起一片天。
他便是他的小时候,他便是他的未来。
☆、夜探
湘儿陪在温烈的身边,也将宫内的消息传递出来,以温烈的手段,定不是那温澈的对手,好在杨元早游走在各个官员家为温烈铺路,虽吴庸未出力,但只需一句话便可让他的党羽不再反对。
“吴大人的事还未解决,就不要在朝堂上妄言了。”温澈已然弃车保帅,吴庸成了没用的棋子,也成了这场争端的关键。
吴庸因吴西方的事,的确不能多说什么,事qíng一旦解决,那双方必然有损,所以温澈不会救吴庸于水火,而唐珞月一方也不能就此放过吴庸,待他反咬一口。
吴庸虽是关键,但也未必是成败唯一的因素。节外生枝可谓是唐珞月和柴湛未曾想到的。
温澈眼前一亮,亲自恭迎过来,拱手道:“魏大人可算回来了。”
这魏巡还真是被算漏了,他一向不问世事,归隐山林多年,但影响丝毫不减。当年先皇再三挽留,还亲自奔赴辽川想请回,都未成如愿,温澈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众大臣也都拘礼,吴庸心中不觉明朗起来,自己真是要退居幕后了,这次未是自己能控制的,即便恶化也与自己无关。
杨元将这些细节尽收眼底,怕是这魏巡正是吴庸为温澈的出谋划策。
唐珞月气得拍桌,霜梦叹气道:“以为稳cao胜券,谁知半路杀出个魏巡来?”
柴湛起身道:“我们要先查清楚这魏巡与吴庸、温澈有何渊源,能将他请出山,必定是有利害关系。当年他为何辞官归隐,可知详细?”
杨元摇头道:“下官年纪尚轻,入得朝廷之时那魏大人早就离开了。”
这岂不是半点线索没有了?
胥南谷不急不忙的打开折扇,潇洒摇摆道:“魏巡的妹妹魏如梦可是先帝的宠妃,不过因不可告人之谜而病死,之后魏巡便提出要辞官归隐,想必这事qíng出在那如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