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府邸,便抱着琉鸢回了房间,三个御医已经恭候多时。
“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她活下来。”
这是一个很长的夜,所有永安王府的人彻夜不眠,看着出出进进的人,心中惴惴不安。
金大夫终于出来,柴忘上前紧张的看着他。
“王爷放心。”
就这四个字,让柴忘好似等了一辈子那样长。
琉鸢安然沉睡,柴忘衣不解带守在chuáng边。
醒来时,琉鸢心疼的看着柴忘苍白的脸,她缓缓起身,就只是轻轻,柴忘都惊醒,他微笑看着琉鸢,琉鸢伸手抚脸:“怎么瘦了这么多?”
“你还好吗?”
“不敢不好。”
“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去白家村。”
琉鸢摇头道:“有些事不面对不代表就会忘记,我从未忘记过,不过再见时,原来我并未像自己想的那样坚qiáng,历历在目的惨状,是缠绕的伤。”
“我会帮你找到他们,会让他们安全的来到你的身边。”
琉鸢点点头。
自从这事后,柴忘更谨慎小心,生怕琉鸢会再次倒下,那种轰然天地崩塌的感觉,他不想再一次。
诗书礼乐、琴棋书画,均不是琉鸢所爱,习武却是钟爱又顺手的,便一直未放下。
柴忘将一把剑赠与琉鸢,剑身是jīng致茉莉花图样,一丝一毫尽显细致,一只青鸟竟能落于花中,这般手艺怕是要几十年才能练成。剑柄处祥云深刻,配着紫色剑穗,云出紫霞斑斓。
“茉漓剑。”
柴忘亲写下三个字,虽非莫离,却已知莫离之意。
琉鸢欣然收下,多了件顺手的兵器,势头更甚,柴忘打趣道,怕是以后打不过琉鸢了。
每每练习剑术的时候,总有些片段浮现,都是关于武功招式的,脑海里的回忆未必能回来,但身体好似记得曾经练过的一招一式,这自然不算无师自通,记起的招数越多,越觉得曾经的自己,不算战无不胜,也该是个武功高手。
茶天竟然输了,琉鸢不敢相信,剑指茶天,生气道:“这些天陪我练烦了?竟敢假装输了?”
茶天丝毫不敢懈怠,拱手道:“茶天不敢,是姑娘进步神速,好似一日千里,茶天怕是再过几天只能甘拜下风了。”
听了这话,琉鸢心qíng甚好。
赵管家作揖道:“太子侧妃来了,王爷请姑娘过去一趟。”
琉鸢只在那次宴席见过太子侧妃一次,若是不来,怕都已经忘了这个人了。
楚碧依然倾城,再次相见,才发觉那忘记不过是未被想起,再见时并不陌生。
席间她屡屡投来友好的目光,琉鸢对太子可没什么好感,她的女人自然也不想相熟。送走楚碧,琉鸢感觉困乏直接回去睡了。
不知是不是习武之人的警觉,有人竟能夜闯永安王府,还不被发现?那轻轻开门声,琉鸢装睡未起,以为那人会冲自己来。没想到那人却坐在桌边,轻言道:“姑娘还是不愿起身,那我再等会儿?”
她竟知道琉鸢在装睡?她的轻功在永阳找不出更厉害的来,琉鸢径直走到她的跟前,她用了石子弹开了窗子,月光映进房间,清晰的脸庞尽显。
“是你?”
“没想到?”
“白天来永安王府,不会是为了看清路线吧?”
“不然轻功再好,也不敢轻易夜闯王府。”
“侧妃为何而来?”
“为萧南王而来。”
“他不是在白关?”
“长话短说,太子派了人去白关,此次恐怕萧南王要有/大/麻/烦了。”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你不是喜欢他?”
琉鸢愣住,别过脸去,假装没听到。
“要我怎么相信你?你可是太子的侧妃。”
“你可以不信我,反正话我带到了,若是萧南王真的出了什么事,将来后悔可别怪我没告诉过你。”
“侧妃用意实难猜透。”
“要你欠我一个人qíng,将来还我。”
“怕是琉鸢还不起。”
“一命抵一命也值了,有什么还不起的?在多说就来不及了,快去吧。”
这可为难了琉鸢,要怎么跟柴忘说呢?这要去白关,出城千里,恐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