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罚,该罚。”萧楚楚点头附和着,瞥了一眼才有些红的手心咬牙道,没事,还熬得住,再来!
“好了,你起来吧。”雅儒收起了戒尺。
“啊?”萧楚楚本来是闭眼等待着她的下一个罪名的,没想到雅儒只打了她两下就完事了?
“这,就完事了?”话音刚落,萧楚楚就又想抬手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贱皮子吗这不是,怎么还求上罚了?
雅儒怒极反笑“不完事的话,那为师再罚你几下?”说着又再一次的抬起戒尺。
萧楚楚马上收回双手,牢牢的背在身后,下定决心是死也不伸手了“多谢先生。”
雅儒平复了一会气息后,才施施然道“为师说过的,赏罚分明,那这赏与罚便一定是要分开的,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萧楚楚活动活动还红肿着的手心,笑道“敢问先生,既然这罚已经罚完了,那学生的赏呢?”她想了想又觉得奇怪,于是又发问道“赏?学生因何得赏?”
得了便宜在卖乖,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找遍全天下便也只能有萧楚楚一个人了吧。
雅儒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锐利如鹰的眼,仿佛要将她看出个dòng来。
“学生不要赏了!”萧楚楚惊慌道。
雅儒突然和蔼一笑“赏,赏的是你终于对待学习有了认真的态度,为师昨日如此生气也是因为你实在太过玩世不恭”
萧楚楚挠了挠头,对雅儒的话不置可否。
雅儒终于将手里的戒尺扔至一旁,执起茶盏撇着沫子“其实最让为师生气的,还是你仿佛认了命一样的懦弱。”
萧楚楚的动作一顿,神请突然变得庄严而肃穆。
认命。
这可是他上辈子学会的第一件事。
怎么到了您这就成懦弱了
她皱起了眉头。
“你终日都是一副不学无术,油嘴滑舌的模样,表面上看起来听话又顺从,实际上却是阳奉yīn违,颇有主见的人,为师说的可有错?”雅儒轻啜了一口上好的龙井,撇了撇嘴,果然再好的茶都不如璎红。
萧楚楚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好似嘲笑,好似讥讽,她缓缓开口道“无错。”
雅儒放下茶盏,缓缓的抬起眼睫直视着她“那你可否告诉为师,为什么为师在你眼里看不见一丝对于未来的希冀?只有无穷无尽的迷茫呢。”
萧楚楚蓦地咬住了下唇。
致命一击!
雅儒不愧是名师,不过才短短几天的相处,居然就已经将萧楚楚看得如此透彻,她的伪装,她的谎言,全都在他面前打回原形,溃不成军。
萧楚楚突然间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身上的所有全都被bào露在空气中。
避无可避。
萧楚楚的双手倏然握成拳,她闭目苦笑道“我可以,”她叹了口气才继续道“我可以不说吗?”
雅儒点点头“当然可以。”
“谢谢。”萧楚楚颓然开口,声音无力又缥缈。
“但是为师还是希望你能够早日解开心中的郁结。”
雅儒继续道“楚楚,为师不希望你成了自扰的庸人。”
萧楚楚抬眼微笑道“好。”
“我想我可以。”
她想,她果然还是没法喜欢这个老头。
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他不会不懂吧。
那他又为什么如此蛮横的扯掉她最后的一块遮羞布呢?
萧楚楚揉了揉眉心,叹息道“先生,你是真的,很讨厌啊…”
本来她已经适应了黑暗,可是雅儒却直接一巴掌将她拍醒,还告诉她,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再继续懦弱着不反抗了。
那我又该,怎么做呢?
☆、好巧又是你
其实他是反抗过的。
那年他十一岁,和一个深入调查走访破烂街的记者一起。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记者的长相,斯斯文文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说起话来磕磕巴巴,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勇气敢进破烂街的。
那记者在破烂街上住了半个月,明察暗访的搜罗了不少证据,虽然他对外宣称他是一个流làng者,但是劳叔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个记者了。
不是他伪装的不够好,而是他这个人的气质就是与破烂街格格不入的,身上带来的那股子书卷气怎么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