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终于出现了点点晨星,在漆黑的夜里显的格外明亮,萧楚楚欢快的chuī了声口哨。
“王爷是不是认为我疯了?”
林栖迟眉心一跳,含笑不语。
“其实那也是正常,连我自己都以为我疯了,何况是别人呢?”萧楚楚闭眼一声无奈的叹息“不管王爷相信与否,有件事我还是希望王爷知道的。”萧楚楚顿了顿,然后继续道“请王爷不要试图用温柔来迷惑我,没有用的。”
话音刚落萧楚楚全身的肌ròu就紧绷起来,这要是林栖迟恼羞成怒了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他…
然而林栖迟听了她的话后只是低低的笑了几声,并无任何不悦的神色“本王记住了。”
居然没有生气?
萧楚楚从树杈上坐起,一脸惊恐的看着林栖迟“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她突然凑近,瞪大眼睛直视着他。
林栖迟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如实作答“萧楚楚。”
萧楚楚又继续发问“你与我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员外府别院树林。”
……
萧楚楚不说话了,却还是用着一副见了鬼的神qíng看着他“没错啊…”她喃喃道。
“什么没错?”
“啊,没什么,我只不过是觉得王爷今天太过反常,我还以为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呢,既然不是的话那我就放心了。”萧楚楚脱口而出道。
林栖迟眯了眯眼,他一挥袖“看来本王还是不能对你温柔。”
萧楚楚鼓掌“说得对!”
林栖迟勾起一边嘴角冷笑道“好。”
他瞥了一眼地上,觉得这个高度应该不会出人命。
“楚楚,你凑近些。”林栖迟蔼声唤道,眉眼含笑。
萧楚楚颠颠的挪了过来“怎么了?”
林栖迟坐到她身边,面带微笑的在萧楚楚的身后抬起了手,然后轻轻一推。
萧楚楚直接开始了飞翔。
“林栖迟我去你大爷!”
趴在地上的萧楚楚大声喊道。
“楚楚怎么如此不小心?这夜深露寒的,一定是树gān太滑了吧。”林栖迟抬袖掩去了嘴角的一抹笑意。
萧楚楚趴在地上再也没有了还嘴的力气,只是无声的抬起了右手,然后四指微屈,只留下一根挺立的中指。
☆、雅儒辞行
自从知道了雅儒的故事之后萧楚楚再也没有昧着良心说过一句假话,卸下了油嘴滑舌嘴脸的她居然坦诚的可怕,不管是什么样的场合,什么样的qíng况,她都是直来直往,有一说一,如果说从前的萧楚楚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可以拐百十来个弯,怎么绕都绕不到头的话,那现在的她一定就是一根肠子,从头通到尾,半点弧度都没有的。
就好比现在,雅儒正在教授她奏萧的技巧,一曲奏罢,萧楚楚直接来了一句“不好听。”
简洁明了,不容置疑。
她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真不好听。”
雅儒面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
他这几日已经被萧楚楚的“直率”怼的信心全无了,雅儒虽然不喜萧楚楚阿谀奉承的模样,但也是从未被她如此直白的意见打击的颜面扫地,之前还好,有意见了都还会自己憋在心里,表面上还是笑嘻嘻的,现在人家直接是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绝对一点面子不给你的。
自从她的进步越来越大之后,眼光也是越来越高,她思考的问题日益深刻,提出的问题也是越加刁钻,有好几次雅儒都险些未答上来。
这就跟水涨船高一样,雅儒为船,萧楚楚为水,现在的雅儒已经怀疑自己这艘破船能不能被这越来越高的河水直接掀个底掉。
这两个月下来,进步飞快的不只是她的字迹,就连她的气质素养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她还是残留着些匪气,但总体来说她已经变的很优秀了。
优秀。
白富裕真的没想到这个词也会跟自己沾上边。
雅儒叹了口气,将玉萧无奈放下,看着一脸正气凛然的萧楚楚扶了扶额“你现在的坦诚还真是让为师有些招架不住呢。”
萧楚楚揉了揉鼻间,从一旁拖来个木椅,晃悠悠的坐到雅儒旁边“其实也不是很难听”她小心翼翼的留意着雅儒的脸色,发现并没有不悦的神色之后才继续说“我只是觉得,先生chuī的萧声没有王爷chuī的笛声好听。”然后她又挪着凳子往雅儒那蹭了蹭,讨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