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怎么可能轮得上梁孝王?
“刘永以其弟刘防为辅国大将军,招沛人周建等豪杰为将帅,先后攻下济yīn、山阳、沛、楚、淮阳、汝南等二十八城。
又遣使西防军将领佼qiáng为横行将军,拜割据东海郡的董宪为翼汉大将军,任割据刘地的张步为辅汉大将军,联兵割据东方。
估摸着觉得实力够了,便在这月于睢阳称帝。”
她牵动嘴角,顺嘴道:“嗯……也挺好……”
他忍不住笑:“好什么?多个对手。”
他俯身过来,“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她吓了一跳,几乎以为自己被看透了。“没什么,就是太累了,刚到这又不习惯。”
他目光中漫上心疼:“这大半年辛苦你了,如今哪也不去了,你好生将养几天,缓过劲就好了。”
她柔顺地点头应是。
他唤进常夏jiāo待她看好孩子,起身牵了郭圣通出去用膳。
用过晚膳后,她煎熬着读了半个时辰书便洗漱睡下了。
她躺了许久,终于模模糊糊地有了些睡意。
她闭上眼,沉沉睡去。
……
她做梦了。
她梦见她在南宫朱雀门外等人。
似乎,是迎接刘秀的大姐和小妹。
可……
她的目光望到身前挺拔的身影有些发懵:他不是说没空来?让她来接两个姑姐吗?
她迟疑着上前,还不等她说话,宫门开了,刘秀大步上前迎去。
她跟随着他都身影,望向宫门口缓缓停下的马车。
车门被推开,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
刘秀伸出手接住她,搀扶着她下来。
他们姐弟的关系这么好吗?
可后面怎么又下来两个女子?
车上人很快便下来了,刘秀朝她说了句什么,她笑着望过来。
铮地一声,郭圣通听见心底有什么轰然断开。
她有些承受不住地捂着胸口,心下半是酸楚半是嫉妒地想:原来她这么美。
等等……
她?
哪个她?
这便是那个贵人吗?
可她为什么是跟着刘秀的姊妹从南阳来?
刘秀明明说了,他在她之前并未娶妻纳妾啊。
而且,这个贵人即便私底下得了晋升的诏书,但怎么能劳动帝后一起来迎呢?
真爱如此无敌?
刘秀引了那姿色绝佳的女子到她身前来,笑着为她介绍
“这便是郭贵人——”
贵人?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刘秀。
她是贵人?
那女子温柔端庄地一笑,极为亲切地道:“这便是郭妹妹啊,生的可真好。”
她怎么一副早就知道她的样子?
还唤她妹妹?
十足的正室见小妾的范。
郭圣通惊愕地望向刘秀,希冀从他眸中找到答案。
然而——
他没有看她,他用深qíng的目光注视着身边的女子。
这目光太熟悉太熟悉。
因为他曾百次千次地这样看她,可如今他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另外一个女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成了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
……
“桐儿……”
有人急切地在耳边叫她。
她睡得身子软绵绵,一动也不想动,可那声音执拗极了。
她烦躁地睁开眼来,正对上刘秀深qíng的凝视。
方才的梦境浮上心头。
她深吸了口气,尽量抑制住深沉的厌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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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四章 本能(一更)
将近huáng昏时,无声无息地下起了雪。
却非殿外,摆着两盆齐人高的红梅来应景。
布置的人很懂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的道理,选的两盆梅花都是疏朗虬枝,傲立在风雪中淡开了星光,照在窗上剪影如画。
偶有疾风如剑,削落了三五朵殷红娇艳的梅花。
它们打着转落在雪地上,冷香氤氲向上,漫进鎏金镶玉的门fèng中,染在深过脚踝的长毛地毯上。
殿里并没有摆大而笨重的暖炉来取暖,秦代贵族盛行用壁炉和火墙取暖,这儿自然也不例外。
却非殿内的鎏金青铜壁炉足有三尺宽,纵深二尺九,高二尺六。